张白米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一直以为张白米不追星,原来她不是不追星,只是不追一般的星。她这般激动完全丢了她平常形象,我拉她坐下来,盛一碗鱼汤给她,并提醒她,淡定,注意形象。
秦远倒及其风淡云轻,说:“对,我是秦远。阳阳的家属。”
“噗嗤”张白米一口鱼汤喷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喷了我一脸。我抬起袖子镇定擦了把脸,看向秦远,说:“你这用词不当啊。”
秦远拿毛巾过来,我接过毛巾,擦擦脸,还给他,礼貌地说“谢谢。”
他看了看我,说:“我递给你毛巾,原意是想让你把桌子擦擦地......”
我看着桌上的汤渍,无言以对。
张白米在一旁,反射弧结束,两眼放光:“阳阳,徐阳,噢...那什么,徐阳经常给我提起你。”我继续无言以对。
回想一番,除了翻出结婚证那天晚上,提了一下而已,真记不得什么时候还经常提过他。秦远对这个话题表现地有点感兴趣,温和一笑,问她:“是吗?她跟你提我什么?”
我在一旁静待张白米怎么来接下去,可是,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张白米的瞎诌水平,她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徐阳说,你人很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就前几天,还对小区里那湖水说,思你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张白米的这句词让我夹菜的手抖了抖,筷子上的土豆丝重新掉入盘里。
我抬头看她,她眼里一片清澈,实在是看不出说瞎话的样子。秦远夹一簇土豆丝到我碗里,慢悠悠道:“思我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我笑了笑,想要说:张白米一激动就胡说八道,你别信她。但秦远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忽略解释的想法,他说:“嗯,不错。我也想在这边再待几天的,可惜有事,今天就得回上海那边。”
我完全没听他前面说了什么,只将注意力放在那句,“今晚回上海。”
我兴奋,心里乐开了花来,这几天下来,虽然秦远在我家,除了让我睡沙发外,不但没添麻烦,好像给我提供了些便利,但终究不太合适。
想到他要走,我就十分高兴,我一高兴,就多吃了两碗饭。而张白米吃完饭后也没多留,坐了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秦远的签名。出门时,还回头给我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关上门,并没有揣摩出张白米想表达些什么。秦远正拿着刚抹完桌子的抹布,往厨房走,准备洗碗。
我赶紧过去接过抹布,说:“秦先生,你放下,我来洗,让你做饭,我都已经不好意思了。”
秦远没推辞,打开水管洗手,洗完后解下围裙,然后走到我身后,将围裙帮我系上。
他一系列动作优雅地不像话。我愣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尴尬......脸上还有火辣辣地感觉。
他气定神闲说:“你朋友很有意思。”
我愣了会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张白米,说:“对,”然后我加了句,”她还是单身。”
我说的很自然。但秦远的反应有点非常,他先是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然后连眼神又瞬间都变得忧郁起来。
我惊讶他变幻的如此之快,心想难道我说错什么了,没有啊,张白米本就是单身啊。我再次侧头看他,他已经恢复了平常样子,出去,坐在沙发上里看电视。
我回头默默洗碗,想到刚才他那番神情,觉得此神情十分熟悉,嗯......莫非我这话碰到了他伤心处......瞬间,恍然大悟,作为每个杰出的人物,好像都有点心酸不能提及的过往,如果你没有,你也得假装有,你有,我有,大家有,于是大家变成了有故事的人。
显然,秦远如今这模样,大大有可能是我刚才不经意间触动了他心里这个有故事的角落。
我想着想着就有些控制不住想八卦一下。
洗完碗,我试探问,:“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他拿遥控器的手停顿,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是醒了神。
我忙摆摆手,说:“你就当我没问。”
我暗叹自己的机智,谁没有几个难以忘怀的人,更别说秦远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肯定免不了有一段风月,或许是几段风月,且从和我结婚这是看来,还是段失败的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