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地头,认真的承认错误,老师终于离开,病房里只剩我和顾念川。我十分心虚,站在门口处不敢往前,心想,他一定对我印象糟糕透了。
我神思正游荡时,他却先开了口,“你就是把我撞倒的那个女生。”
肯定语气,我急忙九十度鞠躬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前方却传来笑声,我抬起头看他,他一脸轻松,唇角仍带笑意,他说:“你那么严肃干什么,我没有怪你。”
嗯……他顿了一下“你是初中部的吧?”和他说话本就激动,他这么一说我更激动,我红着脸解释:“我不是初中的,我也是高二的,我叫徐阳”说到名字时,明显底气不足,声音都弱了下来。
“嗯,他点头,我叫顾念川,你先回去上课吧。”“额,那我先走了”我赶紧退出房门,才想起忘了问他明天吃什么,不得又开点儿门缝,问他:“明天你要吃什么?”他想了想说:“都可以。”
回到学校,我成了焦点人物,只要有女生的地方就有我的名字。“知道吗?就那个,那个特别矮的一个女生,把顾念川给撞骨折了。”“那个叫什么阳的,你说那技术在学校里骑什么自行车。”“这你不知道了吧,丑人多作怪。”
流言无敌,幸亏我脸厚,才能在一路唾沫星子中安全回到教室。林月星却一改往日作风,冲着那些女生帮我解释:“你们都什么人啊,事情原委都不清楚,每天都在哪儿叽叽喳喳地,有意思吗?”
“哎呀,算了。”我把林月星拖回教室,“让他们说又不会少斤肉。”“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女生,你又不是故意的。”
她皱着眉头,不高兴的回到座位上,“徐阳,你别怕他们,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儿。”
我感动地看着她,为那个自私的我感到羞愧,我暗自发誓,我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朋友。她对我那么好。
我每天都会按时去给顾念川送饭,一来二去,渐渐熟络,他说我的名字很好听,那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的名字好听,我高兴了很久。
顾念川虽然成绩很好,但缺了那么多节课,总有一两道题不会做,当他问我会不会做那道题时候,我的脸像是煮熟了的螃蟹。我要是数学成绩好,我妈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劲把我转到清源来,因为在这个班,是我姑父教数学。可丢人的是,来了大半年,我数学一直稳着,稳在二十分的阶段。
他那么认真的问我,并把题指给我看,我装模做样的看了很久,实在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一定好好学数学,我盯的眼睛都酸了,终于呵呵道:“我不会。”
看他失望的表情我的心也跟着失望了,突然想起林月星,她一定会做。于是我拍拍胸脯向他保证,“我有一个朋友,她数学课好了,明天我带她过来给你讲啊。”
回到学校,我想着怎么跟林月星说,试探性问了两句,愿不愿意去和一个不是特别熟的朋友讲几道数学题,结果出乎意料,她很自然地答应了。
那天林月星穿着白色的绣花裙,外面搭着粉色的针织衫,我把她带到顾念川跟前,“她是林月星,我的好朋友,她数学成绩可好了。”
顾念川的眼光从手中的课本上移过来,他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像是暮色的灯火,明亮璀璨。我被那笑容迷得痴了神,在一旁犯花痴,月星很淡定地跟他讲题,浅浅声音,像微风拂过风铃。
顾念川出院的那一天中午,我在医院门口很不文明的折了只开得正好地桃花在手里,打算作为恭喜他出院的礼物。
走到病房门口时,一大推男生挤在门口,伸着脑袋往病房里瞧,还时不时回头挤眉弄眼。我好奇,挤到门口,同样也垫起脚往里面看,“你们看啥呢?”
“看嫂子呗。”我身边的那个男生回答,又往里面挤了挤,十分好心给我留了条小缝。我透过那条缝,看到里面的场景,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子里,少女放下书,走到窗边,有微风吹来,扶起她耳边的长发,她回过头对面前的那个人微笑,像是一朵茉莉花轻轻绽放开来。
顾念川和林月星,她们是那么的般配。
心里突然间有些伤感。我默默从人堆里退出来,手里的桃花只剩枝干。旁边有人拐了拐我手臂:“你是徐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