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后边园子里可有不少的珍稀植物,比御花园里的不知道要多上多少。她正要制作更多种类的熏香以供给服饰一类的东西使用,早就想去看看了。
太后来到正厅后,看着在一边坐着的杨至修,不由得笑笑:“皇帝怎么来了?”
“来看看太后。”杨至修起身,将手中之物递过去,“顺便将宾客名单拿过来。”
过不了多久便是国立日,按传统要宴请各国贵族。宴会安排都由后宫之主负责,名单自也要让太后看看。
太后接过,心里不由叹息。
想来看她一事是假,送名单才是真。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四年前登基后,与她就越发疏远,态度也不冷不热,根本不似从前。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现如今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嫔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萧以僮遣开跟在她身旁的念画,一个人四处走走看看,一会儿踮起脚看高处树枝上的叶子,一会儿蹲下身瞧低处树干上的纹路,玩得不亦乐乎。
她喜欢这样的干净。
一个人身处不被世俗沾染的自然,周围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没有任何现代化的污染。
与古人相处,与草木作伴,天空湛蓝,空气清新,四下静寂。
萧以僮蹲在一棵树的根部,闭眼用手指细细感受它的材质以及轮廓,想着怎样能将它加工到最好。在感受它的同时,萧以僮自己也完全放松,不由得就轻轻哼了段调子——是她以前最喜欢的歌。
要不要改天找萧以棠编个合适的曲子弹给自己听?
正想着,萧以僮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
“你在哼什么?”
这个声音十分清冷,让萧以僮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了月光。
不对。
萧以僮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睁眼。
太后宫中能有什么男人?再联想刚才念琴所说的皇上来了的事,她顿觉头大。
猝然转身跪下,“碰”的一声,萧以僮的膝盖狠狠撞到地上,她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又瞬间低下头去:“回皇上的话,您听错了,奴婢方才什么也没哼。”
话音刚落,萧以僮知道自己又错了。
她居然当着皇帝的面反驳他。以下犯上,欺君之罪,这两条罪名任意一条就能将她立即处死。
膝盖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萧以僮闭了闭眼——她怕是不只摔到了膝盖,还摔到了脑子。
做的什么蠢事。
良久,萧以僮没再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缓慢地微微抬头,却发现之前还在那里的鞋子已不在了。
走了?
萧以僮愣神片刻,稍稍松了口气,一手撑着树干,缓缓起身。
早在一旁待着的念画赶忙跑过来搀着她:“你还好吧?”
萧以僮轻轻呼出一口气:“没事。”
“我本来想提醒你的,只是你太入神,我又不好在皇上面前放肆......”念画一脸纠结。
萧以僮笑着安抚她:“没事。”
“她是谁?”
被萧以僮想成是月光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旁的权生忙道:“回皇上的话,刚才那是萧府二小姐萧以僮。”
——现如今朝中只有一个萧大人。
问清名字,杨至修也不再多问,就像之前那一幕没发生过一样,离开时亦如来时,丝毫未改。
关键的援手
萧以僮用药轻揉自己的膝盖,想想几天前那一幕,还是余下叹息。
怎么就那样失了分寸?分明连面都没见到,这皇帝还真是她的克星。
将伤口弄好,萧以僮来到窗前,摆弄了几下小花盆里的草。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从太后那里求来的。
许是世界不同的原因,太后园中的许多花草她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倒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凡的类型。她得好好研究,看看用什么方法能最大程度保留它们的特性。
整理完盆中草,萧以僮又到各个“部门”去“视察”。
虽然她现如今已是六品女官,不用再做什么活,但还是不能因为这点轻伤而对手下的人疏于管理。
这个世界的制作材料齐全,众人的工艺也十分细腻,但或许是因为眼界过于局限的缘故,所造出的物品并不新颖,也不具备什么创造性,还需要她一一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