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进了府没几天,就被封了月夫人,同沈宜珍等人平起平坐。
沈宜珍一时没有下手的机会,派人去探月夫人的消息,青叶回禀道:“那月夫人喜欢逛街,每次逛街见东西就买,每次玲琅满目的买了一大箱子回来。”
沈宜珍吃了一惊:“一大箱子?她都买了些什么?”
青叶回道:“什么都买,买的最多的是南方运来的时鲜花儿,没有时鲜花儿就买盆景。”
沈宜珍眼眸一转,“这个月夫人还真是奇怪。”
青叶道:“我又听人说,月夫人喜欢翻种,将买来的盆景花儿都种了满满一院子呢。地都给翻了一回了。”
沈宜珍嗔道:“真是个乡下女人!什么爱好!”
青叶道:“王爷最近喜欢听月夫人弹琴唱曲,那琴却是圆月一般,同我们这里的不同,唱的曲子也是南方的调子。”
沈宜珍疑惑,难道这月奴是南方人?她说逃难至此,那也有可能是南方人了。
她随着青叶一起趁着傍晚到了月奴所在的院子,只听得里头传来了一阵阵的琴声,琴声极为欢快,那曲儿唱的细细软软十分动听,这样的曲子,这王府中的姬妾恐怕只有月奴一个人唱的出来。
这月奴受宠爱,王爷的院子就在月奴隔壁,同月奴的院子仅仅一门之隔。
沈宜珍越想越怒,可是对着这样一个女子,日日在王爷身边打转,她也无可奈何。
如果她现在下手,万一怀疑到她的身上,岂不是会被王爷厌弃一辈子?
她琢磨着,看来要对付这个月奴,得等一阵子再说。待得王爷对她的感情淡下来,便好下手了。
过了十多日,却发生了一件极为蹊跷的事情,月奴消失了。
澄王急的不得了,着人到处去找,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半丝踪影,就连原来跟着月奴的老仆也消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这两个人一样。
而月奴房间里但凡她曾经的用具全都被拿走,澄王府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有人掳走了她还是她自己走了?
他还从未这么疼爱一个女子,她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片情深。一连几日找不着月奴,澄王郁怒之下,竟然病倒了。
沈宜珍知道月奴走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知道王爷病了,赶紧上前去献慇勤,可是此时,王爷却闭门养病,谁都不见,她去了,连个面都没会着。
“这天底下的男子,个个都喜新厌旧,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沈宜珍气愤的说。
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又听到青叶嚷起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沈宜珍正在气头上,回头圆眼瞪着她:“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这样吵吵嚷嚷的!”
青叶气喘吁吁的说:“还真是天大的事情,羽林军来抄家啦!”
沈宜珍呆住,蓦地攥住青叶的手:“你说什么?”
青叶慌张的道:“奴才看到好多的羽林军,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抄,就要到咱们院子了!”
沈宜珍心里一阵慌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蓦地院子门被“匡”的一声撞开,外头的兵士闯了进来,果然是头戴白羽的羽林军,不问原因进来就抄就砸。
“这里可是王府啊……”她颤着声音道,却不敢大声,“你们不能这样……”
羽林军头领蓦地转头,盯着她,吓得她一跳。
“澄王所犯的是谋逆大罪!什么王府,什么抄不得!犯了这样的大罪,就是王爷又如何?!”
这一声,吓得沈宜珍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
谋逆……怎么可能……
澄王正在养病,对于突如其来的羽林军,他亦是莫名其妙。羽林军的头领到了之前月奴住的院子里,指着地面的新土道:“这土是新的,这个时节本就不是该动土的,想必有鬼,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里头埋藏的东西!”
澄王愣住了,掘地三尺?倘若没有人告密,又怎会突然抄家?他蓦地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是谁?是谁在害他?
“找到了!”一声大喝,让澄王浑身战栗。
火炬明晃晃的燃烧着,十来个大箱子统统从土里挖了出来。
“打开箱子!”羽林卫统领双眼晶亮的喝道,“看看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