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看去,竟然是刘天澜。
方方走上前,刘天澜便怒道:“你竟然为当年之怨,这般害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她困惑了许久,稍稍思量之后这才明白了他言语之中责备的缘由,终是失笑无奈:“私军被收,刘家很快就要陷入困境之中,少将军今日前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责备吗?”
“你们女人的报复心当真是强,我不过是悔婚罢了,你竟然会这般……”
“停。”为了不听这般蠢话,她讪笑起来:“少将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你教唆乐正余亦,如今刘家怎会是如此境地。”
百里花影微微摇头,不愿与他争论:“随你怎么想吧。”转头望着手边的木槿花,她舒展一笑:“不过说真的,我可能还真的要谢谢你当年悔婚之举,如今想来我若是和你这样的人成亲,只怕日日都会崩溃。”
见她无意深聊,刘天澜上前拦住她的路:“我要见乐正余亦。”
“他不在长阳城。”她是何等聪慧的人,瞧着他眼中飘忽不定的恍然便已经知道了此人的来意,女子往后退了两步:“你不会是想要在这种时候临阵倒戈以求保命吧。”
男子咬牙:“为何不行?”
“你果然让人恶心。”她侧步欲离去,方方行了两步……
“乐正余亦就是亦羽门主!”
伴着长风吹过她耳畔的是男子恶毒亦低沉的声音,她定住脚步,缓缓回身凝视着刘天澜,眸若冰霜。
只见那人恶然一笑:“他就是盗帅。”
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愕,刘天澜望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焕然笑道:“所以呢?”
“此事若是天下皆知,你觉得,夏侯南斗为了皇家颜面会不会杀了乐正余亦。朝廷贵胄竟然是江湖之中恶贯满盈的盗帅。”
“你威胁我们?”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凌月阁的少阁大人竟然和盗帅整日厮混在一处。”刘天澜的目光落在她腰侧的玉珏上:“连定情信物都有了啊。你说,若是众人知道你的这些事情,百里花影你升副阁可就是竹篮子打水,不对,不对。”他讽刺意味十足的开口:“说不准被收监革职都是有可能的。”
听着他口中字字句句的威胁与讥讽,她心中泛出层层恶然,脑中却急急的思量着对应办法,最后巧笑道:“余亦后日才回来,待他回来了,你再来寻我吧。”
“一开始就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他盯着百里花影姣好的面容:“其实……花影你这般模样的,当初叫我放弃你去和刘家的那个小姐成亲……本将军心中也是不愿……”
砰的一声,她不再听他的废话,直接了当的关上了门。
第二日,澹台凤歌在街角买糖人吃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从凌月阁出来的百里花影,她连连奔过去:“花影妹妹,花影妹妹。”
她应声瞧去,只见澹台凤歌抱着一堆蜜饯和糖人匆匆而至,百里花影上前笑道:“你赶得这么急做什么?”发现宇文清辉不在她身边,她只觉得奇怪:“怎么不见宇文少侠?”
“他和南山查私军去了,白云也跟去,我不喜那些搞脑子事情便自己溜出来卖糖人吃。”她从手中的糖块之中选了最大的一块塞进花影的手心:“这个给你,最大的。”
握着那糖,她道了谢便将糖块塞进口中,一口甜腻快要将牙花甜化了,心都跟着甜起来。余亦也是常常这样给她买甜的东西过来,糖葫芦,蜜饯,她笑:“你这买糖的习惯倒是和余亦很相似。”
澹台凤歌似是忆起从前的事情,低头望着自己怀中散着甜味的东西:“小时候来京城,都是余亦买了糖然后分给我们大家的。我们买糖的习惯都是余亦教的。”
花影依稀可想出他们年幼的画面,只抿唇笑道:“他就是不知道教你们一些好的。”
“花影妹妹,你要去何处啊?余亦今日不再长阳城,你若是无事咱们可以一起玩。”
“怎么玩?”她笑问:“你也爱喝酒吗?”
“怪不得余亦喜欢和你在一处,你果然是解语花。”
她确有犯愁之事,寻人喝酒也是一件益事,松下一口气笑道:“你想喝什么?枇杷酒还是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