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可以练啊。”百里花影也随之拍掉了他的手:“咱们两个喝酒的时候还是很欢乐的。”
他嫌弃道:“现在不怕名誉受损了?”
“咱们两个日日都一同出入大街小巷,吃早饭都黏在一处,该损都损的差不多了,现在还计较这些,你以为我什么人啊。”
“美人啊。”
她抬起拳头就要揍他,小侯爷伸手握住她击来的拳头:“裹住了,没打着。”
收了拳头,百里花影望着不远处的山水黛色,暝烟长道:“你担心君言王,我倒是担心那位小郡主,人生地不熟,从那么远的地方嫁过来,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这一嫁,怕是此生难见爹娘了,当真是心酸。”
“我们南山是好人,只要那位小郡主好生待他,他必然不会亏待那位郡主。”
“你方才还是说君言王随你喝花酒不是正派人。”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们家南山啊,是一个会因为旁人幸福而感到高兴的人,也会因为我们这些人的悲伤而伤怀的人,他有一颗至纯至净的心,虽然不似赤子之心那样强烈,却也是极其难得,极其珍贵的存在。所以……那位小郡主此生有幸与我们南山结为连理,是她的福气才是。”
“鲜少听到你这样认真的夸人。”她拉着自己的裙角:“我还未见过君言王呢,他长什么模样?”
“好看的模样,明日就能见到,也不是,咱们今日就将花送去,带着你见见他,明日你我只管吃饭。”
“你很少参与长阳城的贵胄聚会吧。”她眉眼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去那些地方做客,你我是按等级划分座位的,你我根本不可能一桌。”
“我也没有说过我要坐上主桌啊。”他嬉笑起来:“南山的婚宴是流水宴,咱们随意择一个位置就好了。而且……咱们晚上去,黑灯瞎火的谁也认不出谁。”
百里花影没由来的心安,笑着道:“反正我跟着你去,你做主吧。”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她笑:“你?保护我?”
他认真的点头。
一车的花枝被送进君言王府,正在园中喝茶的夏侯南山一愣:“你这贺礼倒是花了功夫的啊。”
乐正余亦望着四面正在张灯结彩,红绸悬挂的下人们:“你这倒是热闹的紧啊。”
“见过君言王。”
“少阁大人好。”
君言王亲切的望着乐正余亦他笑说:“明日就成亲可不是热闹嘛。”
是君子闲然的模样,他放下茶盅,望着站在余亦身后的百里花影:“皇兄和我说你这段时日一直都与她在一起,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你也好事近了?”
“胡说什么呢,我两是友人。”
“友人?”南山嬉笑道:“什么样的友人,能让我们无欲无求的侯爷抛却清高向陛下求一份首饰? ”
乐正余亦负手拿起车上的花枝:“这花也有她一份,我二人的贺礼送到了,走了。”
“说你两句就走,做贼心虚啊。”
“我本来就是贼,不过倒是不心虚。”他拉着百里花影的手腕:“明晚我再过来,记得给我留两个好座位啊,我可不想要看到不愿看到的人。”
“自然。”
第二日一早这满城便是喜色嫣然,欢闹声声。自清晨起那王府前来贺喜的人便是流水之势。
乐正余亦不疾不徐的玩到晌午才出门,择了一身轻巧的紫衣海棠纹的衣裳,稍稍将散落的发整理,他素来不爱梳冠,一向只用发带将鬓边的发丝系住,额前总有散落的两缕青丝,他乐得自在,走在街上旁人也无心看他的发,光是那双妖治的眼睛便已叫人目不暇接。那路人啊,恨不能多长一双眼睛,只觉得多将他留在眼中一刻,也是好的。
百里花影今日也是一身红衣,只是比起平时要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柔。云鬓上却依旧无一物。
小侯爷折了路边的海棠,戴在鬓边,人比花娇,花衬人艳。
“今日可是君言王大喜,你不戴冠?”
“他大喜又不是我大喜。”
“不怕别人说你不懂规矩?”她笑:“这衣裳倒是选的不错,你喜欢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