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醒来时,她快被身上的那股味道给熏晕了。
衣服被河里的水泡过,又被汗水浸湿后晒干过,这味甭提多销魂了,侠女怎么忍下来的呀?
虽说没有换洗的衣服,但她还是得想办法把身上这身衣服给洗了。
聂琝看着凌柔把厨房的一个大缸搬到院子里,再一趟趟的用另一个大陶罐装水往里倒。
这是做甚?洗澡也不是这么弄的啊?
于是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洗衣服。”
“你哪来的换洗衣服?”聂琝一脸惊讶,他记得她收拾包袱时把衣服都扔下了。
“没有啊,但我有办法。”凌柔一脸胸有成竹。
“什么办法?”聂琝好奇的问。
凌柔想着,等她换洗完了,聂琝也得好好洗洗,不然,同路的话,也会熏着她的。
于是开口:“我打算先洗外套,然后放在火堆旁烤干,既有火又有太阳,很快就能干,再换出里面的衣服。”
看来这凌姑娘真的是不拘小节啊,在他一个男子面前大大咧咧的说这个。
于是逗她:“那你也帮我洗了吧。”
“这不好吧,男女有别!”凌柔有点勉强。侠女昨天肯定是在意男女之别才忍着没有去换洗的。不然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不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吗?还是你这小节的标准有些独特啊。”聂琝揶揄道。
又来!不是很迂腐的么,怎么这会不迂腐了?
还是在试探我?看谁将谁的军:“那你等会,等我弄好,我帮你。”
聂琝听到她答应,却并没有高兴,反而有些不快。于是对她道:“我去拾些柴火。”转身就离开了。
哼,还是她技高一筹,他也只能躲了。
一整天,两人多数时间都在捡柴火中度过。两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是病号,加一块都没有昨天侠女拾柴的速度。真真是,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在两人换洗完后,再把晚上要用的干柴火拾够之后,已经快到酉时(17点)了。
两人吃过饭,熬过药,一起去看夕阳。
一抹金黄色的夕阳照在西山上,湛蓝的天空中,那明亮的光线细细勾勒出丝丝的浮云。其中一朵特别像一只小狗,凌揉仔细地看,还能看见那见组成狗儿的云絮在空中飘动,像在自娱自乐一样,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如此美景,让凌柔突然想到了夕阳的诗。不知道,这个时空的文学和她的世界一样吗?
于是问道,“不知这夕阳有些什么诗啊?”
“那就多了。山密夕阳多,人稀芳草远。……横烟秋水上,疏雨夕阳中。……竹间残照入,池上夕阳浮。……还要我念么?”
凌柔悻悻的摸摸鼻子。这些是这时空独有的?还是我那时空就有的啊?看来高估了自己的文学素养了,她不知道啊!
但输人不输阵,也不是只你会念。于是开口道:
“我比较喜欢,……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怎么都那么悲呢?凌柔有些懊恼。
“这是你写得诗?”有些怀疑的语气。
“当然不是,是我师门中的长辈们写的。听他们说起过,不敢欺师盗名。”凌柔可不敢冒领,她的师门,算是现代社会。长辈们就是古人,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他没听说过这些诗,那么,这是什么朝代啊!可惜凌柔不敢问,怕他起疑。
“断肠人在天涯么?”聂琝喃喃自语。
两人未再说话,静静欣赏这个美景。
第 8 章
第二天一大早,姜云就醒来。
把药熬好,把水烧开。打开包袱,看见里面只剩下2个馍馍了。
不过不要紧,待会去打猎就好。只是可惜她的剑丢了,到时候不好剥皮。
还得找些称手的工具才行。
聂琝醒来,就见到面无表情的凌柔手里拿着药碗进来。
怎么才一晚上,又变脸了?
……想起来了,好像该称呼侠女?
“侠女?”
姜云点头,递过碗和一个馍馍。
聂琝接过。
姜云就又出去了。
这真的是冷淡,不怎么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