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很是暖和,能听到后院嘭嘭的打铁的声音,这暖气应该是后院传过来的。扫视了一下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凌柔吞了吞口水,太锋利,都害怕一不小心碰到,被划出一条疤痕。
突的,眼睛被一道亮光闪着了,抬手遮住,原来是阳光照在了一把剑刃上反射出来的。凌柔换个位置,走近细看,这把剑通体银白,剑柄也是古朴没用宝石装饰,给人利剑含而不露,深藏不露之感。很合凌柔的眼缘。
店里伙计看着凌柔对着这剑两眼放光,就滔滔不觉地说起这把件是哪个有名老师傅打的,弄了多少炼之类的听不懂的名词。反正,听起来就是很精贵的东西。
凌柔心动了,一问价钱,20两,好贵!买不起!
凌柔吁了一口气,只能遗憾地多看了几眼,讪讪的出来了。
*****
聂琝看到凌柔进店又空着手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武器的价格,她身上的钱可够不着。
等她走远,聂琝进了店,问:“刚才那姑娘看上了哪把剑?”
伙计本以为那把剑今天卖不出去呢,哪想峰回路转。把剑取下递给聂琝。
聂琝看了看,她倒是好眼光。付钱把剑买了下来,出了铺子。
手里提着剑,聂琝先是有些高兴,很快又不乐了。
那么瞒着他的骗子,他给她买什么剑?她是想给侠女买的吧?
况且,他又该找个什么理由给她呢?送她件衣服都想着法的还银子给他,再送把剑给她,她会不会倾家荡产啊。
想到这,一时又高兴起来。
******
转过两条街,凌柔见到了一个两米宽门面的书店。想起之前要二两一本的启蒙书,现在手上有钱,能买下了,还是去买一本吧。
凌柔在书店找到了启蒙书,拿在手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之前聂琝教她识字的场景和骗他的那些话,不觉间就有些愣神。结果这一走神,就撞到了店里的一个书生。
“姑娘,是你?”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响起。
凌柔拾起掉落的书籍,抬头看着被她撞到的书生,她并不认得,为何他一幅高兴的模样,是认识侠女的?
“在下苏昱文。前些日子,在晋江水面,当时是姑娘船上的公子提醒我们有水贼,姑娘也提醒我们做准备,故而我们那天有惊无险的逃脱了,在此多谢姑娘了。”书生有些感激的作了个揖。
“可不敢当,那是你运气好,外围很多船也没能逃脱呢。“想着那日的事,还是有些唏嘘。
“都有都有,幸得船家听我劝告,早早行动,故而我们逃脱后靠岸躲了起来。第二天天亮,等来官府接应的船只了。”
“后来有接应船只?”
“是啊,是虎威将军派人来搜救的呢。”
凌柔点点头,虽然之前被当作诱饵,但事后有所补救,虽说有些像鳄鱼的眼泪,但是能救到人,有点作用也是好的。
眼睛扫到苏秀才手里拿着的策论讲解书,凌柔眼睛一转,刚才还想着与聂琝分开了,得再找一个识字之人帮她读几遍启蒙书,好把这剩下的字认全,眼前这秀才不就是最好人选。
“苏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劳你帮我读几遍启蒙书?”
“啊……”苏昱文有些犹豫,这男女有别。但孔子说过,有教无类,既是读书,当无大碍,于是拱手道:“不胜荣幸。”
凌柔看他答应,很是高兴,道:“我住在这附近的客栈,还请你移步。”
两人并排往客栈走去。
*****
聂琝在外面把玩着剑,等着凌柔出来,结果就看到两个并排出现的人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心里直叹气,这凌姑娘怎么学着侠女的作派,真当自己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了。
才分开几天,就又结识陌生男子了。
聂琝仔细打量了几眼,认出来了,是晋江水面那个插话的苏秀才。
慢慢跟在两人身后,他告诉自己,才不是好奇她和那书生在一起要做什么,而是他买了剑还没给她。
看着两人走进客栈,进了房间,聂琝找了个大厅隐蔽的位置盯着房门。
等啊等,两人进去了大半天还不出来,聂琝实在想不出两人有什么事要呆这么久。想着各种可能性,越想脸色越黑,可是他干不出闯门进去的事。
这客栈的小二也真是的,都不会给楼上房间添下茶水,太不敬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