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离开外祖母的屋子后,赵佳琦笑着瞅了眼聂琝,道:“表哥,那欠你银子的姑娘美不美啊?这么叫你念念不忘的?”
聂琝站定,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穿黄色衣裙的表妹,点点头道:“嗯,比你美。”
赵佳琦顿时脸上气鼓鼓的,她告诉自己,不能上他的当,但实在忍不住道:“哼,那怕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不作数的。”
聂琝点点她额头,走了。
赵佳琦看他走远,心想,哼,不告诉我那姑娘是谁,长什么样,以为我就不能知道么?
既然让顺子守城门,他若不知人长相,怎么守?感概一下,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于是让银杏传话,让顺子回府后来找她。
晚上顺子回府,见到赵佳琦,听得她问询后,道:“表少爷是画过一幅画像给奴才。”
“那画呢?快去拿来我看看。”
“这……表少爷让我记住模样后,就收走了。”
“那你能画出来么?”
顺子为难的摸摸后脑勺,道:“小人能认得出,但不会画。”
“你说你的记忆力那么好干什么?”赵佳琦皱眉瞪他。
顺子无辜回望。
“罢了,那姑娘漂亮么?”很是好奇。
顺子大幅度地点头。
哎,问了也百问,表哥难道还会看上一个长得丑的人么?她也不可能问顺子她和那姑娘哪个更美这种问题,烦燥地挥手让顺子下去。
真真是藏得严实,这时候,赵佳琦的好奇心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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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琝在听到顺子今天仍未见到凌柔时,难掩心里的失望。
他本来想着,她从宁和到开封,花一个月时间,正是他给外祖母过寿后的半个月。这样,她到开封时,他也在外祖家呆了半月了,正好可以拜别,两人可以一起去京城。
可是现在本该到了的人,已经晚10天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附近又没听到什么坏的消息,也只能再等等。若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往回走,试着看能不能找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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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砱,山寨大厅。
一个身材健硕、腰间挂着刀的男子坐在上位,目光凌厉地盯着下面的人。
下首站着的一山贼小弟弯腰,道:“老大,这账房绝对是贪墨了寨中的钱粮。之前,我就听到山寨里的人在说,怎么他老婆隔三差五的买肉吃,还买金首饰,他家哪来那么多钱。这次,要不是他老婆和人吵架说漏了嘴,还不知道要让他继续贪多久呢。”
“冤枉啊,老大,我到寨里已经3年了,对你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啊。”账房跪在地上,不住的喊冤,转过头来,对着牛二道:“牛二,你一个从秦州逃到这里的人,才来我们山寨多久,就说我贪污,你有什么证据,我的账簿上写的明明白白,你有本事给我指出来,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牛二呐呐无言,他有些小聪明会拍马屁,可不会算账啊。说起算账,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脑中,那是他从秦州逃到瑜州时遇到的那个灰色侠女。她为炎果算钱,那才叫一个精彩,要是她在,这账房就会哑口无言了吧。
山贼老大胡守义看着跪着的账房,心里有些凝重,要说账房贪污,他是相信的,可是贪污了多少,却是不知,再说,这若大个山寨,上千人的吃穿用度,都由这一个账房来算。平时下面的小弟每月领取用度时,有的领钱,有的直接领粮食,那账叫一个复杂,寨中除了账房没有一个人能弄清楚。这也许就是他敢在账簿上做手脚的底气吧。
他有些头疼,处理吧,这账目以后谁来管。不处理吧,底下人不服,而且,也不知道他贪了多少。
此时坐下一个身着儒衫、手里拿着一柄扇子,一瞧就是个狗头军师式的人物,摇着扇子道:“老大,不若这个月,我们提前发月银,按照上个月的数目来发,再看看账上和实际数目的差距,咱们就知道他有没有贪污,贪污了多少了。”
牛二举起大拇指道:“还是师爷聪明。”
账房一听,白了脸。
胡守义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通知山寨众人领这个月的钱粮。
一翻忙碌下来,这粮食与账上有50袋的差额,银子差了30两。
看到这个差额,胡守义都气笑了。他以为是小打小闹,结果,却是条这么大的蛀虫。直接拔了腰间的刀,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