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一字一句向康出渔道:“只要你叫你儿子放下剑,我将与你决一死战!”
萧东广是萧家的长辈,萧秋水当然要为萧东广报仇,若不是我现在重伤,这一战恐怕皆是我来战了。
康出渔冷笑道:“你已被我们所制,只要劫生将剑往前一送,你必死无疑,我不必与你交手。”
萧秋水怒道:“你想怎样?”
康出渔道:“我要你救命、救命、救命地不断喊下去,喊到在附近的令堂进来为止。哈哈哈哈……”
萧秋水截然道:“我不喊!”
康劫生道:“你不喊我就……”作势把剑往前一推,想先在萧秋水喉咙刺出血来,以作恫吓之用,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麻木了,他的手臂上多了十六八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萧秋水砰地推开震惊中的康劫生,大喜呼道:“唐方!唐柔!”
这时康出渔身前飓地一亮,如旭日股的亮烈芒团又飞起,直扑萧秋水!
却听两场叱喝,一道白雪般的剑光,一双翻飞似蝶般的手,缠住了旭日神剑,斗了起来!
萧秋水一脸喜悦,忍不住径自叫道:“左丘!玉函!”正是这时,冰焰也插手了,当然我的琴自然也不甘落后。
左丘超然一上来就用大擒拿手,配合小擒拿手,招招从侧攻进。牵制康出渔的攻势,邓玉函一出剑到现在就没有歇过手,到现在已攻出三十六剑,一招比一招快,一剑比一剑狠辣!至于冰焰的剑法,没有特定的招式,也不见得太狠,只不过确实招招致命,实用得很。
康出渔猝吃惊下,手上长剑时亮时暗,亮如旭日,暗如夕照,一亮一暗间,依然是杀着无穷,势不可当的观日剑法。
只听一声清响,乱红飞舞,剑气纵横,萧秋水已拔出了扁诸神剑,加入了战团。
邓玉函的南海剑法,剑走偏锋,而且辛险奇绝,往往从别人意料不到的角度进击,但是却突不进那一团金亮或暗红的剑芒。
至于冰焰的剑法,只能说是每一招都逼迫的康出渔只能自保,不能伤人,乌黑的剑似泼墨,星星点点。
萧秋水的浣花剑法,意御剑光,写意处比写实处更无可抵御,而且剑虹飞逸,快如游电,却仍是突不破康出渔手上如烈日当空的骄厉凌威!
反而康出渔的剑势越来越威猛,越来越盛,正是他仗以成名的剑法九日升空。
一剑九变化,一招九剑式,萧秋水、邓玉函、冰焰都反攻为守,被一招又一招、一剑又剑的威力与压力,逼得喘不过气来。
但是康出渔也觉得处处受制,难以发挥,除了前面三柄辛辣、精奇的剑之外,还有他身侧背后一双巧手,招招不离他的要害死穴,给他莫大的牵制,加上我的琴总是让他陷入莫名其妙的境地,即使只是一瞬,也足以让他发挥不出全部能力。
他的剑芒盛烈,左丘超然施了七八种擒拿后,都由于双目难以视物,认拿不准要穴,无法制住康出渔。
康出渔如烈日,但日既有东升,亦会西沉。
康劫生的手臂麻木了后,才知道自己中了暗器,他一面大叫暗器,然而手已不听使唤,剑往下落。
他慌忙想用左臂去拾,俯身的时候,忽然上望,只见一美丽如雪、傲拗而清定的女子,用雪玉一般的眼神在望着他,还有他那个一向柔和的兄弟唐柔也这么坚定地看着他。
他只觉心中一寒,身子就顿在那儿。只听这女子问唐柔道:“他是他们的朋友?”
唐柔点了点头,这女子“哦”了一声,轻轻摇了摇首道:“那你最好不要去抬剑,因为我不想杀死他们的朋友。我姓唐,叫唐方。”
康劫生全身顿如坐在冰窖里,一下子全身都冷却了,不要说去拾剑,连站起来的勇气也消失了。
康出渔的“观日剑法”,已不是十五年前闲定观日,而是自身成为太阳!“喀登”一声,冰焰、邓玉函的剑折为二!萧秋水的剑之所以不断不折,因他所使的是扁诸神剑。
烈阳恣威,无对无匹,而我们正是因为太关注这里的战局,一齐在那一瞬间分了神。
康劫生趁唐方唐柔这个分神之际拾得了剑,唐方出手,打出了三点星光!
康劫生一拾得剑,连舞七八道剑花,叮叮叮,碰开三点星光,长身而起,他一得剑后,第一件竟不是协助老父力敌众人,而是破窗而出!但是唐家的暗器之精之奇,是他始料未及的。那地上的三点星光,忽又弹起,康劫生反应再快,也中了一下,砰地摔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