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是尽快,具体日期,我也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出国?”
“说是谈个合作。”
“可知道谈什么合作?”
“不知道。”
何琴又摆脸色了,讽刺道:“一问三不知,你这个妻子当得好生尽责。”
姜晚沉默,当别人想要找茬儿,总是有很多借口的。她不搭理,只低头翻看着孕期的记录本。何琴看到了,一把抢过来,见是怀孕方面的知识脸色又缓和了:“身体如何?”
“挺好的。”
“沈家三代单传,既然你把孩子当护身符,可要祈祷生个男娃了。”
姜晚实在不想接这话了,冷着脸问:“夫人过来就是想说这些?”
何琴白她一眼,终是换了话题:“我请了你小叔过来做客,应该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别墅外传来车子的鸣笛声,很快,一辆漂亮又酷炫超跑就驶了进来。白色亮眼的车身,流畅的线条极具美感,造型是科幻个性风,一看便是车中极品。
对男人而言,车子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如今,沈景明在用事实证明着自己的“今时不同往日”。
姜晚坐着的位置正对着庭院,看了眼豪车,便移开了。她其实对车不感兴趣,但这辆车的造型设计算是很罕见了,所以就多看了一眼。
沈景明大步走进来,看到何琴,微微躬身见礼:“夫人。”
他声音冷淡,态度疏离。
姜晚看到了,蓦然想起,他面对老夫人时也是这样客客气气仿若陌生人。所以,他应该早就生了跟沈家划清界限的心。
没有男人愿意寄居人下,卑躬屈膝。
更何况,高傲如沈景明。他蛰伏多年,一朝奋起,现在应该爽快极了。就是不知道他想爽到何时收手。
姜晚想着,面上挂着不怎么走心的笑:“小叔来了,快请坐。”
何琴招呼得就很热情了:“景明来了,哈哈,好些天没见你了,来,坐吧,咱们说会话。”
她招呼沈景明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先是东扯西扯了下他的生活,再是奔了主题:“景明,关于公司的事,我多少了解了下。嫂子不是偏心,你是宴州的小叔,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对他不满意,也不能拿公司的事开玩笑,对不对?”
沈景明没有接话,看向姜晚,眼神传达着:你的想法?
姜晚移开视线,看着刘妈端着茶水走过来。她接过来,自己留了一杯,推过去一杯,轻声道:“请喝点茶吧。”
他们的茶水不一样。
沈景明那杯时西湖龙井,淡绿色的茶水,散着淡淡的清香。
姜晚那杯是红枣茶,深红色,上面飘着薄薄的红枣片。
沈景明端着自己那杯茶水,微微拧起眉。
刘妈看到了,以为他是不喜欢龙井茶,笑着说:“少夫人怀孕了,这个红枣茶养生补气血。如果沈先生不喜欢,我去给您换一杯。”
“砰!”
茶杯从手中滑落,砸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的茶水洒溅出来,茶几上、地板上一片狼藉,更有茶水溅到了他的手上。
火辣辣的疼从皮肤中心散开来,火烧一般灼痛着。
姜晚微惊:“烫到了吗?严重吗?刘妈,快去找烫伤膏。”
沈景明摆摆手,低下头,掩下他心酸复杂的情绪。他其实昨天见她犯恶心,便猜出她是怀孕了。他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可知道她怀孕的这一刻,他是那样慌乱、震惊又心痛。喜欢的女人幸福地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这……太伤人了。
他低着头,看着手背烫红的肌肤,很痛,但不敌心中的痛一分一毫。他终究还是失去姜晚了。不得不放手,不得不成全。再无可能,甚至连怀念都不能再有。
刘妈找来了烫伤膏,嘴里催促着:“快点,快点,涂抹上去就不疼了。”
沈景明不接,抬起头,微红的眼睛灼灼盯着姜晚:“帮我涂药膏吧。”
他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手背上一大片鲜红,乍一看,挺严重。
姜晚看了眼伤情,想把他涂抹,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刘妈,你快帮忙涂——”
她的话未完,沈景明便打断了,语气很坚决:“姜晚,我希望你帮我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