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死了多少宁死不屈者,早已不敢去数了。
月族比想象中还要难以驯服,连孟浅都抱怨,如今我一天被暗杀的次数,都抵得过我过去一年份了。
我端坐在柏豪的王座上,孟浅倚靠在我腿边。我叫她上来坐,她不肯,我只好给她安个脚榻。高大的桌案将她完全挡住,她便是这么贴身保护我的。
夜里也都是同床共枕了。
我给柏豪留了个贤王之位,令她能集合从前的忠实部下,对我下手。说来,那些刺杀,有半数都是她亲手策划的。
才一个月,孟浅已经被搞烦了,如今,她反而劝我杀了柏豪。
但我偏不。
就像西沙城城守,我留着自有她们留下的价值。
目前最棘手的,就是月族内部残杀。
这事儿就像羊群和狼群一样,羊群不归入狼群,就要被狼群绞杀。
但羊就是羊,百姓想过好日子,所谓的义士就只想跟我胳膊拧大腿,如今还将屠刀挥向同族。
我最恨这种害群之马。
凡是抓到,均在天生城门前,施以鞭刑。
这鞭刑,正是当年司徒珏元发明,专惩治十恶不赦之徒才用的逆鳞鞭极刑、
这种鳞片逆向立起的鞭子,抽一下便能将皮肉生生撕扯下来。我强拉柏豪站在城门上,亲自监刑,让她亲眼看着活生生的人,被鞭子一下下撕碎是怎样惨烈。
十几个人,两人一组,将一组抽成破烂碎布,再杀第二组。后面那些所谓的“月族义士”早已吓得大小便失禁。
这般恐怖的死法,相信该能叫月族义士们,印象深刻了。
那些亲族被害死的百姓嚎哭不止,虽然是我侵占了她们的国土,但也是我为她们的亲人报了血仇。
这仇恨与恩惠,必是极难消化了。
见过逆鳞鞭极刑,连柏豪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将实刑者手中的鞭子抢过来,塞进她手里。
“这鞭子你好好收着,说不定哪天你也用得上、”
此时,我已经成了一位合格的冷血君主,柏豪与我对视,竟吓得退了好几步。
我颁布了新法,凡残害相邻之暴徒,均以“逆鳞极刑”处理。我不强调反对我的人,但破坏社会安宁者,决不轻饶!
这一次,暗杀更疯狂。
但百姓得到了安宁。
司徒静初给我来信,他想来看我,我自然不许。
我都是靠孟浅保护才得以残喘至今,他来了,哪里还有活路。
我将月光城的情况如实相告,并叫他将孩子都送到家婆身边去,这时候孩子们在司徒珏元身边受教育是最好不过。
至于夫郎嘛,我晓得他想我,我也想他,只是月族这边情况过于凶险,我必须留守在此。
此间归期难定,万望体谅。
我将信给孟浅看了,她也将家书给我看了。互相看罢,都笑了……我俩分明清白得很,却做出这些鬼怪心虚的事情来。
半月后,司徒静初突然来了、
我惊愕得说不出话。
他看见孟浅便扬手要打,孟浅竟然傻站着挨了一下,凭她的身手哪有躲不过的。
司徒静初还要打,我哪里能让他再得手。
我要去抓他手,却被他另一手扇了一耳光。
我把他擒住,司徒静初还咬我,我便把他腮帮子掐着,他动弹不得,这才愤然怒斥我不回家,原来是和姐妹搞上了,我是臭骗子云云……
老子心里颇委屈。
我看向孟浅,她也低着头,任凭我夫郎将她骂的狗血头。
这一遭,我与孟浅真就像是在外偷情的野鸳鸯,被家中恶霸抓了个正着。
我那些并没做什么,也没敢说……司徒静初骂的也不假、其实我和孟浅也就是身体守着礼法,但心里头、我确实背叛了他。
我是问心有愧的。
司徒静初痛哭,他宁愿我娶十个二十个男人,他好歹还能争,偏偏我选了个女人。
这女人还是能保我性命之人、那是他如何都比不过的。
这时候,司徒静初是宁愿杀了我都不要便宜了孟浅的。
我当初也没当回事儿,也只是觉得我与孟浅不过是比姐妹情更亲而已,哪知道会闹得这般难看?
夫郎要我在他和孟浅中选一个,我仍是不说话,这般态度,将夫郎气得半死,他叫嚣要杀了我们两个、我不晓得他是否真下的了手,但我此时也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