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姐一听,笑了“客官倒是自信,想当年我也如你这般自信呢,只可惜我落第啦。”
小二姐自称瑞宁,麒麟县人,她作为过来人,与我说了许多春闱趣事,与需注意的事情。
“所以到现在、”我指着天井里暗沉沉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与她抱怨“你还未与我说,你究竟是怎么落第,按说解元保举肯定没问题。”
全大昭每年就晋南北西三面的解元,若这三位都难中举,那春闱该有多难?
“唉,你听我谈吐也该之我学问不怎么样。”
我摇头,大约是因为她阅历颇丰的缘故,学问这东西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她说“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解元,我就是个落第举子,但我仰慕你这样读书厉害的人,想与你结交个朋友。”
“巧了,我也想与你做个朋友。”我把扣碗翻过来一个,有模有样的学她涮碗,“斟茶”递给她。
“谢谢客官赏识。”瑞宁感激不已,我摇头轻笑,道“我叫袁小虎,既然要做我朋友,叫我小虎就行了。”
瑞宁打趣道“嘿嘿,小虎这名字一点儿都不雅致。”
“老虎太凶,小虎刚刚好嘛。”我就懒得跟她解释,这名字的由来。
其实这名字也不复杂,就是袁小虎出生前,她隔年去世的姥姥梦见了一只威武大虫,于是给外孙女取名袁威虎。
但算命的给看过,这孩子压不住威虎二字,于是给改成了小虎。
这就是袁小虎的由来。
夜已深了,瑞宁还不想放我走。
缘由自然是她想说的,还没说完、
此时她正跟说着在客栈听来的小道消息,是有关黄石矿场的。
我家司徒已经第三回从楼梯那唤我了,他也不敢喊太大声,怕扰了旁人清净。但我没回去,他又睡不着。
可怜见的……
这会儿大堂就我和瑞宁,我也不顾那些礼数了,我跟司徒招手,他面上一喜,忙捂着脸下楼来。我把斗篷敞开放他进来,司徒便乖巧伏在我怀里,我把斗篷合上,尽量将他裹紧。
虽然腿在外面露着,但两个人抱在一起还是很暖和的。
瑞宁咧嘴,笑了。
“你们这感情还真好。”
“他是我夫郎,复姓司徒,闺名静初。另外两位小男孩,叫谷雨,小满,还有个、”
“还有孟浅嘛,我知道,咱们大昭十五岁就打下武举头衔的,统共五位,她就是其一。”
“难怪她看起来不好惹啊,原来是个武举人、”我琢磨她是个有本事的,若有门路,能给孟浅在军营寻个差事就好了。
瑞宁感叹道“不过她家里那位将她拖累得惨。”
我劝她“人都已经去了,这话以后莫提为好。”瑞宁瞪大眼睛,随即了然,小声问我“是你帮忙料理的?”
“嗯。”我怀里的司徒拧了我一下,怨怼我多管闲事。
今日是我自作主张把他的妆奁给搭进去,等我有钱了,肯定赔给他、我把他抱紧些,他便也抱紧我。
瑞宁无视我们的小动作,感叹“无怪孟浅愿意跟你走,你这是一番善,实则为自己谋了位贤助啊。”
我挑眉,实在不解她的意思。
“小虎、一甲即授官职啊!你若能取下那一甲的席位……届时不论是在朝中,还是地方,有孟浅护你,你都能安枕无忧啊。”
“我倒还没这么想过。”但经瑞宁这样一说,却是提醒我了。与其想方设法为孟浅寻个差事,为何不为我所用?
比起那不知根底的军营,我自己还算靠谱。
“小虎你一定要勤奋些,你二甲尚十拿九稳、”瑞宁食指中指并拢,朝前一指,瞧着颇有气势。“何不怒争个一甲来,免了那三年奉期?”
听闻二甲进士要进翰林院考级,另外还要学习三年才能放出来做官、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倒是想怒斩桂冠、
“我该怎么做?”
“我曾遇上一位高人,名叫徐克己,她常在京城冬景门旁的茶楼,为人代写家书,若她还活着,你便求她教你些论时务的对策罢。”
说到徐克己,瑞宁便忍不住朝着北方拱手作揖“这位当真是高人,我只与她接触了半日,却胜读书十年。不过,我那时遇上她,她已年近古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