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想了下,拒绝站队,并不代表袖手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绝对不行的。
最起码,身为下属,我应该把上司提出的问题,写上一份解决方案。
即便想法不够老练,也可能不符合实施和发展、但我至少交上了一份自己的回答。
我没吃早饭便睡了,一直睡到晌午,司徒静初叫醒我,说徐大人来了。我忙起来洗漱更衣,最快速度去到中厅。
徐学士与师公都在,两人见我都是一怔,我低头一看,服装并未出格之处,倒是头发,因为着急,就随便束在脑后跑出来了。
徐师公讽笑说,我这样的女子,天塌下来,都能睡到日上三竿,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我袖中本折放着答辩策论,但听师公这番话,我反倒是不想拿出来了、因为在他眼中,我便是个扶不起阿斗。
在看不上我的人面前,再怎挣扎,都是无意义的,我抿唇含笑,不搭理他。
见我不回话,师公更是撇嘴,“哼,同是来赶春闱的,你与那闵文冲相较,实在差远啦,人家硬考得了七位审阅的良评,今日还被召去圣殿面圣,啧啧啧,瞧瞧人家多争气。”
闵文冲乃是江南有名的少年才女,有小诗圣的美名。和我这种连灯谜都猜不出的半吊子,自然不可同比。
我将脸压低些,省得表情不合适,还要再被说叨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突然,我家那公鸭嗓便叫起来啦,“嘿哟,瞧您这话说得,人家再好,您也要高攀得上啊。就算金榜题名,及第登科,与您又有何干系呢?”
挨骂的时候有人给我出头,自然是欢喜的,司徒静初脸色还是不够红润,但扬起的下巴,挑衅的眉眼,又将我带回了很久以前。
“你这泼夫、”师公正要朝司徒开火。
徐学士已经出口制止,“誒,不可。”
我也去把司徒往外引,“怎可顶撞长辈呢,。”
“我不喜欢他欺负你。”
“那也是我做得不好,才会如此,你回屋去乖乖呆着,不许偷听。”
司徒静初蹙眉不满道,“他说那么大声,我得捂着耳朵才听不见。”
我笑了,“那你就捂着耳朵,去吧。”
“哼,哪里是高攀不上,我不过是没出手罢了、等着瞧吧,今年的状元,我必定收入囊中!”师公赌气说完,扬着下巴也去门了。
“唉哟我的天哪,这些男人八字不合,还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徐学士扶额哀叹,已经是奈何不了自家夫郎了。
“老师喝口茶,消消气。”我给她添茶,劝道,“男人家的事儿,是有些不好管。”
徐学士一脸羡慕道,“我看你倒是管得不错。”
又说,“当年珏元也是一样,她那夫郎与我家的一见面就冷嘲热讽,恨不得冲上去把对方给撕了、但珏元眼珠子一瞪,她男人立马乖觉。不像我啊,说什么都是耳边风……”
“老师这症状,名为‘妻纲不振’,若是按我们老家那片的办法,男人不听话,就得买块楠竹板子视作家法,不听话就打、屁股。”
徐学士瞪大眼珠,一脸不可思议。
我继续道,“我家那个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叫我收拾几回,果真老实许多。”
“呀,女人怎么能对男人动手呢……你,你倒是下得去手啊?”她简直不敢相信,我是个会家暴的人。
我那算家暴吗?顶多就是爱的鞭策吧。
我对司徒静初也没红过脸,顶多把他晾在一边,让他自己反省错误。
反倒是被他给打伤过脸呢,但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冤枉道,“我也没真打,就是教训一下,我家那个要是不约束着,他能把房子给拆咯。”
徐学士听过后缓缓点头,应该是在琢磨我这建议对她是否有用。而我则是心里窃喜,不成就算了,成了,倒是能替我出口恶气。
那师公委实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
徐学士临走前,我把熬夜写出来的策论交给她。
她重新坐回去,看了几分钟,才点头道,“方才说得闵文冲确实文采卓绝,但是策论却是输给了你呀。不过小虎啊,你这篇策论交上去,再想独善其身,就难啦。”
“我也没想过要独善其身,她如愿用我,我自会尽心竭力,只是昨个圣上单是想把我当武器使、我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