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初立刻闭嘴,一双眼睛蓄满泪水,扭头要找我麻烦,我却及时转头看风景去了、
如此一来我就多了个便宜相公,司徒大人怕儿子嫁过来受委屈,除了十多箱嫁妆还贴了俩小厮。
五月初七。
传说中的黄道吉日,却下起了滂沱大雨。
早上我如约去县衙等着,可惜雨势太大,仪仗队完没法出行,出嫁的时间不仅耽误了,连预备好的排场也都没能实现,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才温柔下来。
好在这天狼狈得不止我一家。
我把司徒静初给接了回来。
一进家门,这混货便开始发泼,捡着什么都往地上砸,看来是结亲结的太憋屈,他需要发泄。
我站在墙角,冷眼看他发疯。
一屋子被砸得稀巴烂不说,连新换的被褥也被水泼脚踩。这时候司徒静初哪里是位官家少爷,他分明就是个阿拉拆家!
等他拆得差不多了,我才淡淡的问了句“闹够了没有?”
“没有!”司徒静初腾地跳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今天下雨都是我害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我必然被他用眼刀刺成筛子。
真想揍他!可到底是新婚,且让他再嚣张几天,等他闹够了,我再慢慢收拾他。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自己娶回来的阿拉撕家,就算他造得再烦,今晚还不是得跟他住这屋里?
我叹气,从箱子里翻出旧的被褥铺好,放下被撕扯成条的残缺床帐……睡觉。
夜里又被司徒吵醒,后半夜雨势更狂,砸得屋顶瓦片叮叮作响。
幸而前几日房子翻新过,屋里才未漏雨。我下床倒水喝,地上那厮还在哭。
我心里叹服这货体力真好。
“喝水。”我也给他倒了一碗,人刚蹲下,手里水壶就司徒静初给被夺了去,他咕噜咕噜猛灌了好几口。
突然想起什么伤心事,又哭兮兮的把水壶给扔了,啪的一声--水壶也阵亡了。
我只好捧着幸存的水碗,躲到一边。
看来我太有先见之明了,把自家物件全搬老爹那屋是对的。
天明,雨仍没有停的意思。
老爹敲门我才换了身平日的粗布衣裳,开门,门口老爹笑眯眯的端着饭菜,我忙把他拉出去,千万不能让司徒静初再把碗盘给碎了。
“回你那屋吃。”
此时司徒静初突然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我和我爹……我天,他居然还在哭!
老爹见到屋内的狼狈场景,只是摇摇头,劝我“你们还是快快和好吧。”
“和什么好啊,我们从来就没好过。”
回到老爹屋里,他把粥菜馒头摆好,还是忍不住问我“不叫他吃饭么?”
“不、”我就着他盆里的干净水洗脸,他给我弄了大碗漱口水,我端去门口漱口。
“他都是你的人了,你咋能不管他呢?”老爹忧心忡忡。
“我管得着吗?”
回屋,发现老爹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便劝他“人家带了俩小厮来服侍,哪用得着咱们?放心吧饿不着他的。”
我抓起个馒头,一口咬下半个馒头,心道其实娶了那厮也没亏,起码家里多了半年的口粮。
老爹直摇头,想着不对,还是冲我严肃道“小虎、你可不能这样说,不论如何你如今也是人家妻主,这天公也不作美,一生就嫁一回,还是这仓促又不尽人意、他心里苦着哪,你该是多劝解他才是。”
“行啦,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吧。”
“一家人,你要对他好、”
“好好好,对他好,行了吧?”我笑道,心里暖融融的,老爹这般善良的人,实数少见。
老爹对我好又不嫌弃我没出息,顺便爱屋及乌对司徒静也体谅温柔,光凭这点,我也定要好好的孝敬他。
能做我老爹的女婿,司徒静初那家伙也是命好……
到下午,隔壁那厮才喊饿,我去看他,这时候他看起来像个青蛙。
“你闹这么狠,有意义吗?”我忍不住奚落他。司徒静初疲累的摇头,哑着嗓子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泼夫的脑回路我确实不懂、
我继续回爹屋里看书、
袁小虎还有个童生的噱头,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司徒大人也从订婚后,也给我送了几大箱书来,供我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