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苒听了,就把那洗净的梨子一只只拿在手中把玩。小桃还在劝,梨子才从外头拿进来,仔细冰了手云云,初苒就把其中一只塞进了嘴里。
「啊~」一声哀叹,初苒丢了梨子就捂住嘴,酸的前仰后合。
「酸死了,酸死了…」初苒拼命地揉搓着两腮,眼睛眯成了一线。
「水,小桃,快,水!」萧鸢也慌了神,急的手忙脚乱:「才说不能吃的,怎么就放进嘴里去了?」
小桃忙捧了茶盏漱盂来,初苒漱了半日才缓过劲儿来,嘴上犹不服输,道:「既是梨子,怎么就吃不得,我偏不信。」
初苒气鼓鼓的端过琉璃盘,一只只的咬过。
「呸呸,这个也是酸的。」
「这个涩的。」
「噗,这个苦的…」
不一会儿,盘中的青梨上,个个都是歪歪斜斜的牙印儿。
小桃干咽了一下,怯怯地说道:「姑娘,咱们玩儿点别的吧。」
「恩~恩!!」
初苒忽然举着最后一只大梨嚷道:「这只是甜的,我就说,怎么就不能吃了?」
初苒边说,边啃下一块,咬的嚓嚓有声。
小桃顿时觉得两颊酸胀、牙根软倒,萧鸢也看的眉角直跳。
「不信你尝!」初苒将青梨递到萧鸢唇边,两眼盈盈的看着他,樱唇上一抹润色,嘴里仍不忘吧嗒两下,很是清甜的摸样。
萧鸢略让了让身子,初苒马上又将梨凑上去,满眼的怂恿。萧鸢狐疑着咬下一口,一股酸涩腥苦,立时袭上唇舌,一路窜进喉里,冲得鼻腔里尽是腥苦。
初苒早已将嘴里的梨渣「呸呸」地吐在盘里。一边抱着茶盏漱盂猛漱,一边掌不住的扬声大笑。
萧鸢口中酸腥难耐,苦不堪言,又不好如初苒一般猛吐狠漱,狼狈间,竟生生咽了下去。满口的余酸一直冲进眼里,直酸出泪来。
萧鸢抿唇背转过身去,初苒偏不依不饶,跟着绕过去看他的窘相。心道:看你还耍帅不耍,看你还耍酷不耍?
萧鸢眼中酸泪迷蒙,见初苒大眼狡黠,笑得喘不上气来,雪帽都掀到了脑后,露出一握如绸的乌发,俏媚动人。打从第一次见,萧鸢就不曾见她笑得如此畅意。此刻,心中更是酸甜交织。
眼光一闪,萧鸢猝然圈过初苒的身子,扶住她的后脑,就在那粉嫩的樱唇上狠吻了下去。柔润微张的唇瓣如初开的花朵般娇嫩甜蜜,诱人深入。霸道地辗转、贪婪地攫取中,萧鸢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初苒早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呆,萧鸢熟悉的气息,却让她抵在萧鸢身上的双手使不出半分力气,一任萧鸢浅吮低尝。
小桃脸热心跳的退了下去。
撬开贝齿,循到初苒躲闪的小舌,萧鸢追逐逗弄,梨香与初苒的甜美在萧鸢的舌尖鼻端缠绵萦绕。萧鸢心旌激荡,下腹骤然热胀如炙,喉中逸出动情的喘息。
初苒这才如梦方醒,不断地挣扎退却,萧鸢生怕伤着她,只略一松手,初苒就挣脱了禁锢,逃进内间。
萧鸢怀中一空不禁心头怅然,站在当下喜忧参半。直到今日他才知晓何谓真正的情爱欢愉,原来对一个人爱极怜极,竟可以令人快意如斯。
他在情事上从来清寡,与王妃静柔,虽也算得夫妻情厚。可是行房之时,皆是循祖制,由姑姑和司寝侍女服侍在侧,礼成后,各自歇息。而那些美人侍姬,不过是他逃避静柔时的借口。向来行之勉强,非心之所欲。
如今得以与初苒亲近,他才知晓这当中还有这般乐趣。今日尚只是浅尝而已,他日若到得偿所爱时,还不知是怎样的缠绵缱绻,相濡以沫…
萧鸢已走了多时了,初苒仍在房中睁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当初她一走了之时,还以为自己对萧鸢之情,也不过尔尔。现在能以笑颜待他,也只是为了令他放松警惕。况且,萧鸢到底救她两次,就算不能投桃报李,也不好一味对他横眉冷眼的。
可今日这是什么情况?如今这般下去,却该如何收场,初苒一夜辗转不眠。
第016章劝诫
次日晚间,萧鸢再来时,小桃说姑娘已经歇下了。
萧鸢却径直走进内室,撩开帷帐,躺在初苒身侧。小桃又惊又羞地退出去,守在门外。初苒更是紧张的身子僵直,双眼紧阖,长睫甫动。
萧鸢失笑,拉过初苒微汗的手,柔声说道:「本王过来,是知道你心中有结,来与你说说话,你且宽怀些。姜太医走时多番嘱咐,你这病须得放开心境,少思少忧才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