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饿了么?”轻掩的门扉被人推开,他出现在他面前,俊朗的五官,一双眼含笑地看着她。
周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露出半个圆润细腻的香肩,长发披散,宛如墨迹参差而落,半敛着睫羽眉眼低垂,一副羞腼又茫然的柔弱样子。
他温言道:“我煮了饭,你快些出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对了,衣服我放在床上,你看见了吧,应该合身。”
他一向是利落的,可以遇上她的事就有了牵挂,忍不住细致,再细致一些。
周洲目光闪闪的看着他,心里好多话都哽在喉间,半晌,她挤出一个嗯字。
他下了楼,寂静中传来咚咚的踢踏声,那是他的足音,稳重的很。
周洲很幸福,又有点小苦恼,幸福的是她终于和魏徽泽在一起了,没错,他们在了一起了连一向是反对意见的母亲也是罕见的默认,她有些不可置信,接踵而至的是极度的开心,恨不得向全世界大喊这个男人是我的了!
就像白璧微瑕,幸福也不是纯然的。
比如现在。
周洲愁眉苦脸地放开她的手,不远处站着她的母亲李锦书:“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用。”或许是察觉自己的拒绝太过僵硬,魏徽泽又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坐一会儿,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吧。”周洲失望地垂下脑袋,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街边的母亲,又看了看他:“路上小心,我妈妈脾气平时都很好的,这会儿可能心情不好,你小心点儿。”
“嗯。司柏?”
“总裁?”
眼见着司柏把男人领走,周洲整个人都是恍惚惚的。
路过一对姐妹花。
姐姐:“呀妹妹你看!好配的一对,冷面小攻温柔小受太苏了!”
妹妹:“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犯花痴,那是我们公司总裁和助理,boss最近出事了助理是在帮她呢。”
姐姐更激动了有没有!“桀桀桀!我已经脑补出二十万相爱相杀的剧情了!啊,你干什么?”
“丢人现眼,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着调的姐姐,这么满嘴跑火车。”
“怎么了?呜呜怎么了?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呀,竟敢一下犯上吃本宫一剑!”
周洲呆立在原地,呆若木鸡,她是万万没想到,当时歪歪一时爽,事到如今意难平,那是她家男人,性别男,爱好女!
啊,魏徽泽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周洲自觉在凄风苦雨里苦站半天,实际上艳阳高照,也无风雨也无云。
这边,魏徽泽正襟危坐,对面是李锦书,司柏在隔间。
李锦书的耐心终于耗尽,起身离席,她唇勾唇浅,笑道:“现在魏总裁已经做出选择了,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
“难道是后悔了?”她这话说时很是讽刺。
“是,我后悔了。”说完这句话之后,魏徽泽身子一松,好似解开了什么梏桎。他重复道:“我后悔了,你说的条件我全部接受,但我有一个条件,让我做完手里的项目。”
李锦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里忽然浮现临来时自家哥哥脸上诡秘的笑容,她输了。
尽管没从没低估过他,可她今生是头一次感觉他这样的人,坚持到让人恐惧,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要想清楚入赘李家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执掌魏氏这些年,连我也不得不说一句权势滔天,你甘心为她放弃所有,从此以后,你只能做一个家庭主父?”
“我心甘情愿。我曾经以为爱一个人就该拥有那些力量,可她离开后才发现没有她,我要这一切又有什么用,本来就是为了她,我可以做权势滔天的魏总,也可以甘心做她的全职丈夫,爱她此生此世,非卿不娶。”
七月六日,宜嫁娶,婚配的好日子。
周洲站在队伍中间,看着旁边的男人有此有些不可置信。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忐忑,魏徽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原本冷冽的声音愣是被他压低好几度,烫慰得周洲耳儿尖泛红。
他说不要急,马上就到我们了,周洲小脸红了,她才不觉得呢!
可私底下却心口不一的摸了摸薄薄的户口本。手心悄然沁出一层薄汗,直到那两本红艳得有些俗气的小本本递到两人手上,周洲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周围人纷纷侧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