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中利弊,一一分析给秦月澜听。
秦月澜只是执着抬着虚晃的眼神,看住浅夕:「只要有你在,我便放心。」
心头一酸,浅夕坚定的握了秦月澜手道:「我一定在…」
当天,裴颐华便搬来了桐花殿一间小小的配殿里。
瞻儿依旧由宋氏照顾,裴颐华也不多说话,只是衣不解带伺候在秦月澜身边,再没有从前的妒忌、不屑、嫡庶之别,更衣喂药,都是亲力亲为,只为那永远不能说出口的两个字「感激」。
浅夕冷眼旁观,就算裴颐华做得再多,秦月澜也未必能安心多少,但是,做了总比不做的好。
夜又深了,浅夕陪着宝儿、瞻儿,裴颐华就伏在秦月澜榻沿儿上打瞌睡。
广阳宫外,一丛花树的阴影里,两个极细小的声音,仿佛因为什么分歧而争执着。
「娘娘,奴婢听说…听说,皇上的身子真的不大好…这么好几个月,郁贵妃都不许各宫嫔妃侍寝,其中必有诡异!娘娘,奴婢求求您,对扶余,您真的已经尽力了啊,实在不需如此…」
苦苦的劝解,换来的却只是尖锐的执念。
「诡异?诡异就是那妖妃在为裴郡主铺路!等到皇上清心寡欲多日,百无聊赖之际,她便让裴郡主去『侍疾』,哼!不然那裴颐华凭什么一跃为嫔?本宫就是太好欺,才被她们一个个都踩到头上!!」
风吹散浮云,庄娥妖冶的浓妆下面目偏执至癫。
任单儿哭肿了眼,也无济于事。
宫道上,惠帝正躇躇而行。自裴颐华去了桐花殿,他就又陷入了百无聊赖的烦闷之中,只能再到蓄养采女的偏僻宫殿去纾解宣泄。
初夏的夜风徐徐,仿佛有低低地吟唱裹在其中,隐忍而低沉,教人听不太真切。
惠帝忍不住循声而去。
花树中一座孤亭,两盏昏灯。
一个窈窕柔软的身影,在其中且歌且舞。
断断续续的歌声因为极小而显得沙哑,但也因此而增添媚惑,一如惠帝此刻的心境,压抑难当,无处排揎。
驻足凝看,惠帝眼神渐渐迷离。
四喜心中大为不祥,却苦于左右无人,可以安排去郁贵妃那里禀报。
亭中美人越舞越尽兴,裙裳之下,轻纱飞旋,露出一段晶莹如玉的小腿。
惠帝喉头滚动两下,有些干渴。
一阵惊涛骇浪般的舞步后,美人渐趋缓静,玉手高扬,滑至腮畔,又妖娆回身…
惠帝下意识屏住呼吸。
美人的脸庞一点点显在灯火映照之处,却只有眉目含情,一副轻纱,不见全貌。
第505章悔之晚矣
「皇上!」美人陡然惊喜。
惠帝未及反应,只见轻纱翩舞,便有软玉入怀。
腰被紧紧搂住,美人脸颊贴了他的胸膛,泫然若泣:「皇上,真的是你么?臣妾没有做梦?」
惠帝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明极熟悉的声音,竟让他觉得极有新鲜感。
纤纤玉手,带着思念和热望在他腰背上来回抚摸。
「是朕。」他含糊应答。
美人闻言立刻抬起头来,秋水含烟,红唇隐约。
惠帝晃神,庄娥踮起脚,吻在他微青的胡茬上、凉薄的双唇上…
轻纱的阻隔产生一种奇妙的触感,冰凉的唇因为亲吻开始变得滚烫。
一股热烈的香气在二人间弥散开来。
许是庄娥刚刚舞罢一曲,香汗淋漓;许是外邦进贡的新香料。惠帝没有多想,只觉得这种隔着薄纱的唇舌激吻,已经搅动他尘封已久的激情。
将庄娥柔软到让他为所欲为的娇躯更紧的压向自己,夜风让他们的纠缠更添了几分旖旎,惠帝忽然就想到了程心若…香艳的回忆,寂寞成空后的移情联想,欲望之兽瞬间冲破了理智的禁锢,以排山倒海之势淹没了两人。
庄娥被压在花树下厚厚的软草上,身上阵阵凉意已经说明了惠帝接下来要干什么。
十步之外的单儿,抖抖索索吹熄了手中的灯笼,泪流满面。她高贵的公主就这样被大燕皇帝幕天席地压在御花园中…拼命将呜咽吞进喉咙里,单儿深深的勾着头。
四喜心脏几乎已经停了跳动,脸上灰败苍白。
花树间,轻吟沉喘之声已经渐起…
「嗯?」细小又惊奇的声音。
短暂的确认后,这声音便霎时化作了惊恐:「不要,皇上…不要啊!求您,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