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下车,见到一个村汉蹲在路口抽烟,见到我们,一脸热情站起来。
“那是我爸爸,村里人都叫他老李头。”小沫向我们介绍。
“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在叫,我就说有贵客登门,果然上午就接到小沫电话,说她有朋友过来。”老李头热情地在前面引路。
“这边阴气好重,你有没有感觉到?”郎英低声询问。
我拿出罗盘,上面的指针轻轻颤动,表示这个村子的地脉之气,分散不均,在风水上来说,属于抑阳养阴之地,容易滋生邪祟。
小沫走到老李头身边,低声嘀咕,估计在向自己父亲,介绍我们的身份。
“什么,你昨晚被鬼上身了?”老李头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
我收起罗盘,向前方望去,见到老李头一脸紧张,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儿。
“我早上听见手机录音,差点吓死,多亏了张先生帮忙。”小沫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老李头一脸激动走过来,双手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谢谢小张先生,真是高人,年轻有为啊。”
我脸色一红,对付了一个怂货冤魂而已,算哪门子高人?
“走,去尝尝我们家自酿的粮食酒,小沫电话打迟了,否则我该多整上几道菜。”老李头抓着我的手不放。
“郎姐,你也会捉鬼吗?”小沫走到郎英身边,一脸小翼地问。
“我不会,其实,鬼也怕人。”郎英推了推鼻梁上墨镜,打量着四周。
走到小沫家门口,我见到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人,手中握着一根竹竿,坐在门前水泥台阶上。
“这是小沫的姐姐,阿霞。”老李头向我介绍。
“爸,是小沫回来了吗?”阿霞握着竹竿,站起来望着这边,双目毫无焦点。
“姐,你有没有想我?”小沫蹦蹦跳跳跑过去,带着青春美女的活力。
我看着小沫,感叹女人就是多变,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孩,醉酒后满嘴老娘滚粗。
老李头看了看阿霞,又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听小沫说过她姐姐情况,是不是邪祟作怪,现在还说不准。”我知道老李头想说什么。
“苦了阿霞,哎,瞧我这嘴,说这些做什么,吃饭吃饭。”老李头拉着我走进屋子。
“郎姐,快进来吧,家里简陋得很,你别见笑。”小沫热情招呼郎英。
小沫妈妈是个沉默寡言的村妇,不过做事十分麻利,忙前忙后招待着我们。
“来,自家酿的粮食酒,尝尝。”老李头帮我满上一杯酒。
“李叔,听说村子附近,有一座古庙?”我一边夹着菜,随意闲聊着。
“有,不过塌了好多年,当初有风水先生说过,那庙是镇压龙口的,果然庙塌了以后,村子里怪事不断。”老李头抿了一口酒,叹息一声。
老李头口中的龙口,与龙脉无关,指的是风水凶险的煞地。
“龙口吃人,确实凶险的紧。”我尝了一口粮食酒,味道很纯。
“说起那古庙,我们村子这边,还有个传说。”老李头说的兴起,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传说?”我对那古庙比较感兴趣。
“以前古庙门口有颗老榆树,一到夏天,蝉鸣不断,庙里有个小和尚,被蝉吵的烦闷,又无可奈何,便拿着木鱼,天天坐在树下念经,也是奇怪,只要小和尚一念经,那蝉就不叫了。”老李头说到这里,抿了一口酒。
郎英坐在一旁,和小沫低声说着话,对老李头的故事,明显不感兴趣。
“然后呢?”我有些期待后面的转折。
“后来小和尚变成老和尚了,还当了主持,有一天夜里,下起了大雨,庙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说自己被仇家追杀,想把包裹寄存在这里。”老李头夹了一口菜。
“包裹里有什么?”郎英渐渐被故事吸引。
“年轻人放下包裹就走了,一去不回,老和尚等了一年,实在忍不住好奇,就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蝉蜕。”老李头有点喜欢卖关子,说到紧要地方,都会停住。
“长生蜕,世上还真有这玩意儿?”我忽然想起残破相经上,描述的一种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