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轻叹一声,这杨老鬼也是个狠人,可惜铜钱剑的线索,最终只打探到了一部分。
“发财了,十万块钱啊。”王胖子兴奋地盯着其中一个女人,肥胖身子激动的直哆嗦。
“狗日的,骨头倒是硬,就是尽特么不干人事儿。”二叔爷一口唾沫,吐在杨老鬼脸上。
“我的个妈呀,院子里全特么是小鬼。”王胖子正乐得屁颠屁颠,无意间扫了院子一眼,吓得屁滚尿流向这边跑来。
“真是作孽,不知道多少孩子,毁在这两口子手中。”二叔爷从腰里掏出旱烟,吧嗒吧嗒蹲在地上抽起来。
我走到院子门口,见到里面鸡血糯米散落一地,一个个模糊的黑气,附在染血的糯米上,缓缓蠕动着。
“尘归尘,土归土……”我手指掐了个法诀,低声颂念往生咒。
附在糯米上的那些黑气,笼罩上一层淡淡白光,院子里的森森鬼气,一下子弱了下来。
一阵夜风拂过,卷起地上几根染血的鸡毛,院子里那股森冷的气息,随着夜风消散一空。
我向院子后面的房间走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房间里有股霉味传来。
我扫视一眼,爷爷的那柄铜钱剑,放在方盒子里,不过气息有点不对。
铜钱剑是风水师的法器,一般都是用年代久远的五帝钱制成,气息堂皇正大。
而盒子里的那柄铜钱剑,却是散发着森森鬼气,给人一种十分邪异的感觉。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起盒子里的铜钱剑,入手冰凉,一股邪恶的气息,沿着我手臂,流入我体内。
“信蛇神,羽化飞仙……”一个飘渺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那声音似乎有着奇异魔力,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由自主,就对那不知是何存在的蛇神,升起一股敬仰。
“信蛇神,羽化飞仙……”我下意识喃喃自语。
额上血符传来刺痛,我双眼恢复清明,如被蛇咬了般,丢开手中铜钱剑,惊呼一声:“好邪异的东西,怎么会这样?”
刚才遇到的诡事,让我有些难以理解,一个堂皇正大的法器,为什么变得这么妖异?
我盖上盒子,收了起来,觉得这种诡异的事情,还得找二叔问问。
“那老家伙收藏的古董呢?那可都是钱啊。”王胖子鬼头鬼脑窜了进来,四处搜寻。
“这屋子里的东西沾染了鬼气,都是不祥之物,如果你不想倒霉,最好什么都别带走。”我扫视了房间一眼,认真说着。
“啊?”王胖子触电般收回东摸西碰的手,眼中露出惋惜,砸吧了一下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我走出院子,见到鬼探徐呆愣愣地蹲在杨老鬼尸体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是不是能看见鬼魂?”鬼探徐忽然抬起头,望着我和胖子。
“确实可以看见,怎么了?”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
“那,能不能问问杨老鬼,他到底把我妹妹,弄到哪去了?”鬼探徐眼中露出希翼。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便向对方解释,“杨老鬼是吃阴饭的,像他这个行当的人,一生与鬼打交道,死后就魂飞魄散了,无法转世投胎的。”
鬼探徐一下子失去了支撑,无力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说着:“我当兵那些年,都是妹妹照顾家里,没想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说:“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二叔爷一声不吭,把杨老鬼尸体拖到挖开的坟里,又把那具烧焦的躯体,拖去和杨老鬼放到一起,一锹一锹铲着土,“一辈子老冤家了,死后给你们找个安身地儿。”
告别二叔爷,我回到县城小窝,倒头就睡,那柄装着铜钱剑的盒子,被我丢在一旁桌上。
迷迷糊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条长着羽毛的怪蛇,很多人在对着怪蛇膜拜,不停喊着,“信蛇神,羽化飞仙。”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给二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我小店里,说有事找他商议。
二叔直接从市区赶了回来,一下车便直奔我小店,气喘吁吁走进来,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
“听胖子说,昨晚你们差点回不来,以后千万别这么莽撞。”二叔喘匀了气,放下水杯,开口便训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