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明哭笑不得,那一只手本来是过去揽着长卿的肩膀,结果在半途中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有一点点尴尬的摸一摸自己的头发:“我只知道你是一只狐狸,哪里想到居然还长了一只狗鼻子。”
莫慎年大剌剌的坐过来,拍他肩膀:“哥们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有一口汤喝,总不能让我饿肚子不是。”
徐长卿一把抱过保温桶:“这可不是给你的,想喝找你女朋友去。”
莫慎年笑眯眯,把眉毛一挑:“老顾啊,你瞧瞧你这只小辣椒厉害的,兄弟我都不得不同情你了。”
顾修明斜睨着眼睛瞧他:“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说吧,你来什么事?”
莫慎年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来,不怀好意的笑:“这是罗雯雯小姐送给你的。”
顾修明眉眼弯弯微笑变成了苦笑,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一眼长卿,长卿微笑:“哟,这花真好看。”
莫慎年点头:“还有更好看的呢。”又变戏法一样,从衣裳兜里拿出一张花团锦簇的卡片来,长卿微笑:“哟,这卡片选得挺有品味的。”
莫慎年做注脚:“这是王茉莉小姐托我带来的。”
顾修明苦笑:“你有什么东西都一齐拿出来吧,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凌迟。”
莫慎年点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瞧瞧瞧瞧,都等不及了。”说着又伸手,变出一瓶千纸鹤来:“这下没有了。”
他的话音刚落,顾修明“蹭”的一下就跳起来,他快,徐长卿更快,手疾眼快,一把就揪住他的耳朵:“你别想跑,回来给我说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慎年见状,“哈哈”干笑两声:“你们继续,继续。”脚底抹油,溜了。
顾修明愁眉苦脸,做被奴役被压迫永世不得翻身的小媳妇状:“长卿,长卿,你听我说,听我说。”
徐长卿一脚踩在沙发上,一手做茶壶状,横眉立目女金刚:“好你个花花公子花花太岁花花大少,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还跟多少任的前女友藕断丝连缠杂不清。”
顾修明低眉顺眼:“不是不是,那都是莫狐狸陷害,陷害我。”
长卿笑眯眯的伏下身子来,贴在他的耳朵边上:“你说,我信不信?”
她离他离得近,热气暖融融的,就喷在他的耳朵边上,几茎头发也落下来,拂着也是悉悉簌簌,他的心里痒痒的,一把就伸出手去,揽了她在怀抱里,不管不顾的亲了下去。
亲的时间长了些,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要说话,他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的按在嘴唇上,比了一比:“嘘。”
长卿怔了一下,不知何意,他已经弯下眼睛来,又露出那种有些惫懒的微笑:“再说,再说,再说我就亲你了。”
他这个样子一出现,长卿就彻底的傻了,呆呆的:“你——”
他笑眯眯的低下头来,轻轻的吻下去,她的骨骼生得细小,有一些肉也不显,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抱里,像是一小片花瓣一样,温软得不可思议。这是夏天的晚上,他住的楼层高,也没有开空调,窗子半开半掩着,外头是一棵大叶子白杨,有风轻轻的吹过去,“哗啦啦”的响着,只是安静,只是平和,这样的一个安静和平和,似乎都是一个天荒地老的样子。
很久很久,他才抬起头来,眼睛弯弯的,在那里瞧着她。
她撇一撇嘴,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下子就笑出声来:“坏蛋。”
他笑眯眯:“我饿了,把鸡汤拿过来我喝。”
她连忙去桶里给他盛了一碗热的,端过去,又拍一拍他的头:“好孩子,乖乖的,下一次姐姐还给你炖汤喝。”
他果真就乖乖的,端着汤碗,一饮而尽,又咂咂嘴巴:“真甜。”
长卿一愣,说:“不能啊。”连忙自己抿了一口,果然是甜。
鸡汤的味道很香,药材的味道很苦,糖很甜,都在一碗汤里,味道很怪。
她忽然生起气来,一把抢过保温桶:“不好喝你就不要喝。”“噔噔噔”的走出门去。
他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个人怔在那里,“门”哐的一声掩上,带起一阵微风来,吹着桌子上的一本杂志,“哗啦啦”的翻过去,又“哗啦啦”的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