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汉密哈顿奶油蛋糕,就是一般的水果蛋糕。”边说着,池绾边找冷藏的水果。
指尖左右移动,明明近在眼前,她就是没看到。
“是这个吗?”
一双大掌在池绾终于找到水果前,抓住了保鲜袋。
眼神瞟了瞟,池绾抬手去接,“就是这个。”
言罢,青葱的嫩指往下拽了拽,只是,保鲜袋纹丝不动,有股力量制住了它。
池绾疑惑着侧过身。
同一时刻,冰箱的门被人关上。
下一秒,水龙头的冲刷声响了起来。
把剩下半边身体转完,傅珩洗水果的模样,直直的映入眼帘。
明明应该是管理大公司的人,翻文件的手,却在帮她洗水果,送外送。
清水流淌过极白的十指,根根骨节分明,看似更添了分凉意,但池绾知道,那双手,是火热的,很温暖。
不自禁的,嘴角浅浅的往上扬了起来。
装点水果前,需要做其他的处理,譬如装点外层,裱花。
包裹外层的配料是薄脆,很好吃的一种碎屑。
用橡皮刀托起薄脆,一点点的粘上去,直到沾满侧面。
做完帮工的傅珩,静静的注视着池绾。
她做甜品的时候,很认真,很细致,但动作并不慢,一看就是非常熟练。
把剩下的奶油装进裱花袋,挤出成花朵状,间距相等的绕成圈,最后再摆上水果。
不久前还光裸的奶油蛋糕,华丽的变了身。
“做好了,”池绾放下裱花袋,“我去换衣服。”
“是要和我一起去送?”
刚步出厨房的池绾回眸,粲然而笑,“我总不能叫你一个人跑遍全市。”
傅珩无声的勾了勾唇。
卧室里,池绾脱下身上的围裙,穿上外套。
一会儿的工夫,出来之时,傅珩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那手机,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她的。
“有谁发消息过来了吗?”池绾问着,人到了沙发边,傅珩坐着的位置正后方。
界面上的内容放大,是公众号。
“我在整理订单上的地址。”
搁在沙发上的手臂挪了挪,池绾轻声“嗯”了下。
她抬头看往窗外。
雪停了。
迷蒙的天空,经受了雪的洗礼,雾茫茫的。
云雾深处,一缕耀眼的金光破空而出,散落满地。
蔚空,逐渐澄澈起来。
*
周六,又是下雪天,应该说是个很美好的日子,窝在被窝里睡懒觉,再再再适合不过了。
池绾和傅珩一起去送外送,那是温馨中透着甜暖,不比钻被窝差。
反观许岱岱,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一整天都沉浸在二十六个字母里,除了二十六个字母,还是二十六个字母,闭上眼睛是,睁开眼睛更是。
如果是自己沉浸其中还好,被一尊大佛寸步不离的监督,这酸爽,不是一般人能相信的。
“学长,我想去趟洗手间。”坐了一天凳子,她的臀部都快麻了。
古彦霖的目光半点不离电脑,手指“啪啪啪”不停地敲击,“早去早回。”
许岱岱的眼皮跳了跳,“我要上大的,不是小的。”
“十分钟够不够。”时限随着键盘声而来。
许岱岱的太阳穴突跳,“够了。”
面上说着,内心腹诽。
什么文学院的大神,明明是欺负她的坏人。
说起来,许岱岱和古彦霖,会认识,还要拜古教授所赐。
池绾住院那周,许岱岱一直往医院跑。
古教授的课,她上了一半跑出去,眼皮子底下公然逃课,理由正当,还是免不了另外的补课。
如果是其他教授,大多是揭篇过去,但古教授不会。
落下的课,就要补上。
所以那周周六,就叫许岱岱去自己家补半节课。
要是平常,许岱岱肯定会各种理由不去,大周末的,谁愿意补课啊。
但古教授没扣她平时分,也没叫写论文,还送了她一句路上小心,在她心里,就有点不一样了。
是以,那个周六,许岱岱按照古教授给的地址,到了公寓楼下。
公寓离g大不远,找起来也很便捷。
“应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