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是认真的,和他这个人一样。他吻着吻着就笑了,很愉快的样子,他把脸埋进我的脖颈,气息洒在皮肤上,痒痒的,我还在傻愣中,不知道他笑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嘴角眉梢浸染的都是欢喜,连语气里都是,他指腹滑过我的脸颊,问:“你想憋死自己吗?”
我也笑了,脸也红了,大大方方的承认,我说:“我忘了。”是的,我竟然忘记呼吸了。
他又要吻我,我推开他,歪着脑袋,狡黠的说:“吻我可是要负责任的哦。”
他把我拉到他的怀里,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深情款款的和我对视,肉麻的说:“我把自己赔给你。”
我抱着他的头就往他脸上亲,亲完就在他怀里挣开一段距离,乘胜追击,质问他:“我以为你要结婚。”
他有些不确定的说:“我怕你不愿意。”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问我要不要和他结婚。突然之间,那些勇气又不见了,等到我觉得安全了,我又开始犹豫了。我和他学会了四两拨千斤的说话习惯,只要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都避而不谈。我问他:“这是谁的婚礼?”
他无奈的叹口气,淡淡的回答我:“还记得之前酒吧里的那位女士?”
我不解的皱眉,他伸手按在我的眉头,为我抚平,继续说:“她揪住我不放,我只能跟她说我己经有女朋友了。”
元丰对着我,笑得不怀好意。我当然知道他的女朋友只得就是我,我瞪着眼,不相信他说的话,那女生怎么会信?我理解不了,我那天,那样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我甚至像个陌生人一样的坐在一边,鬼才会信他的胡扯。他笑我傻,说:“只有你不知道,你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打翻了醋坛子的小媳妇,任谁看见都认为你在和我置气。”
原来如此,我十分气恼,他竟然那样对我,明明看穿了我的心思,还利用我。从他怀里挣脱,转身就走。他哪里肯放我走,从身后抱住我,明知故问:“生气了?”
我转过身,面对他,开始指责:“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子,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看我挣扎,看我左右摇摆。”
元丰嘴角的笑散去,换上那张郑重的脸,他说:“这个决定还是得你自己做。“
我还是生气,用眼睛瞪他:“你逼我。”
元丰挑眉:“我不逼你你会承认吗?”
我吃瘪了,无话可说了,是啊,我是个反射弧超长的人,怕是等我反应过来,他人已经消失在人海,可是我还是气鼓鼓,我觉得他不够义气,就算他理由充分,他还是逼迫了我,搞得我神经兮兮。
我还是瞪着他不放,他又把我拉进怀里,脑袋按到他胸前,在我耳边说:“我曾在书上看到过你写下的几句话,内容是:左左说:人生不过是一间客栈,有人来,有人去,你有需,他有求,到最后不过是各取所需,银货两讫。右右说:不不不,人生更像是一座城楼,而你住在楼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有人上楼来,你欣喜,有人弃楼去,你心伤,可你从未想过要到楼下去。你还记得吗?这段话,你就写在我的书上。”
我说:“我不记得了。”
他也不计较,继续说:“你心里住着两个孤独的灵魂,不管哪个都是孤独的你,你把自己用高墙隔离起来,不让人靠近,谁一旦靠近,你就躲进自己的城堡里,庞贝,你知道吗?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可是一个人住终究太孤单。一开始我对你没什么特别的关注,只是对你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可是也没想过拒绝,我想你只是个横冲直撞的过路人,在我这里不会停留多久,我没想过你会慢慢就融入了我的世界,甚至一直走到我心里,当我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你还是你,我还在你的世界外,你还在和我称兄道弟,我也没打算招惹你。”
他突然就不说了,停下来笑。而我神经开始紧绷,我想再后来肯定是我做出了什么异常举动让他改变了这样的想法。可是我自己并不知道。所以我从他怀里仰起头,勉强看着他的下巴,问:“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停在他嘴角的笑容荡开,像春日的阳光,暖暖的,他看着傻乎乎的我,在我嘴上啄了一下:“是你来招惹我的。”
“我?”我十分吃惊?根本不能相信,对他吹胡子瞪眼:“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