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看车牌号就只是看那辆车的停法就已经足够左岩判断车的主人，这条小路不是主干道，车不算多，左右两边的车位都还空着，但这辆白色的帕拉梅拉依旧规规矩矩的停在车位里，左右两边的距离保持一致，前后留出的距离也几乎相同，强迫症到了极点，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以前穆娅在美国也是这样停车的，只是那时候她开的是一辆黄色小甲壳虫，比起现在这辆保时捷，低调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左岩比穆娅早回国，而在美国临走的那段时间又格外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左岩打开车门上车，发现穆娅在这一个月里多少有些改变。
原本的及腰长发被烫卷了，意外的不会显得成熟，只是更加凸显了她身上柔和的部分，那点眉梢眼角见的蛊惑媚意被释放，清澈的眼眸变成孤军奋战，幸好还有爽利的气质在旁陪衬着。
“好看吗?”穆娅发觉左岩在看她，略一挑眉等着被夸奖，昂着脖子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天鹅。
“好看。”左岩没违背自己的眼睛，但他更关心下一个问题：“怎么把车停这么远。”
差点走出二里地去，左岩不是很明白，而他的不解遭到了穆娅的嫌弃：“你是个刚去公司的小职员，保时捷不扎眼吗?”
她说着翻了个白眼，然后接着嘟嘟囔囔：“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是想低调还是觉得都无所谓，还是闪远点好，免得又触碰到你哪根脆弱的神经。”
项链的事穆娅是记忆犹新，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发生过一些类似的事情，只是没那次严重，都是细枝末节，但也让穆娅清楚的认识到，所谓的价值观不同，还真是有点麻烦。
虽然穆娅语气特别不耐烦甚至带着点嫌弃，但左岩知道她这是在尊重他的感受，嘴角的笑容刚成型，就被穆娅的下一句给怼了回去：“不过话说回来，你第一天上班怎么不打扮打扮，这种压箱底的衣服还穿出来干嘛?”
作为一个学美术多年，又念了一段时间服装设计的人来说，对服装的敏锐触觉自然毋庸置疑，穆娅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左岩这套衣服有多过时，甚至大小都不是很合适。
这大约就是公司同事在看到他这套衣服时的心声了，但没人会当面和左岩说，只有讥讽的笑容是切实存在的。
唯独穆娅直言不讳
“真那么难看吗?”左岩低头看了看自己，真诚发问：“我觉得还可以啊。”
“你的还可以那可真是相当可以了。”穆娅看着左岩一脸认真疑惑的模样，大发慈悲的解释科普：“你别忘了自己从事的广告业，本来就是一个走在时代尖端的行业，有些人恨不得一天换两三套衣服，根据不同场合换不同的风格。”
她说完又想了想，一个念头立刻冒了出来：“要不我带你去买几套吧，我的眼光绝对能让你轻而易举的成为你们公司最亮眼的那一个。”
穆娅不是盲目自信，她当初之所以休学，一来是因为左岩，二来也是她觉得学到那个份儿上之后，学校能教给她的实在有局限，能拿的奖拿了不少，剩下的都没什么意思，完全勾不起她的热情，更不想被束缚在一个框框里单纯消耗时间，还有半年才毕业，她无所谓一个硕士文凭，而她的老师在听完她的想法和打算之后，站在那个立场竟然也是赞同的，她说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想做，以后也能不后悔就足够了，完全的以人为本。
“算了先就这样，以后再说吧。”左岩拒绝了穆娅的提议，这让已经摩拳擦掌的穆娅立刻反驳：“什么叫以后再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你懂不懂啊，老是差不多差不多的，哪有竞争力去和别人争啊。”
她说快了，就是没经过大脑的那种吐口而出，说完她觉得好像有点过，仔细去辨认左岩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改变，只是说出口的话让穆娅觉得好像被兜头倒了一盆凉水，带冰碴儿的。
“我没钱，饭都快吃不起了怎么买衣服，没竞争力也没办法。”左岩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陈述着事实。
第20章 距离
b市近十年发展迅猛，房价贵租金自然也高，哪怕左岩已经很不挑也没什么要求，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房租也出去了。
再加上他刚从国外回来，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用钱的地方很多，再不花再不花，也还是用光了他手头剩下的所有积蓄，外加还要家里填补了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