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诺大的太和殿上,文武百官皆俯首帖耳、身体微微颤抖的跪着,魏武帝再次询问起为太子召医一事,可得到的依然是和前几日一样的回答。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平时一个个能说会道,怎么现在都不说话了!”魏武帝大怒,指着众臣的鼻子骂道。
太和殿内依旧鸦鹊无声。
“好好好,你们可真好,我告诉你们,若,我皇儿此次有什么意外,你们就都去给他陪葬!”魏武帝语气阴沉的说完,就大手一挥,起身离去。
往日,魏武帝一离开,大臣们都会相继散去,而今日,魏武帝离开了也有一刻钟有余,众臣却都还跪在殿内,没有丝毫动静,原因无他,众臣都是被魏武帝吓得。
他们知道,这次,天子是真的怒了,人们常说∶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这句话,用来形容魏武帝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别看魏武帝平时温和平易,但,想当年,他可是踩着众兄弟的尸体坐上这个皇位的。
“魏武帝”,一个“武”字,就可以看出他的一生到底如何。
又是一刻钟,众臣才慢慢稳定心智,从地上爬起,各自离去。事后,文武百官空前团结,广招天下名医。
“萧屏,庄玄可有传回消息?”那日,就在众太医束手无策之时,庄玄挺身而出,说他知道天山黎家的藏身之处,魏武帝便同意他去一试,现已两天,音讯全无。
“回禀皇上,奴才暂时还没有接到庄玄的消息!”萧屏回答道。
魏武帝捏捏眉心,轻叹一声,紧闭的双眼隐有泪水渗出。
“皇,嗐!”萧屏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嘟囔着。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魏武帝也知道萧屏的脾气,没有追究道。
“皇上,奴才有一事不知,程侧妃被绑,本就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将宣平侯府一家入狱呢?程顾将军为国不顾性命的上阵厮杀,到头来却落个这样的下场,怕是会让众将士心寒啊!”萧屏说出自己多日来的疑问,一面心疼那个固执又无辜的小丫头。
“怎么?你觉得程顾无辜?”魏武帝不答反问道。
“程顾将军刚立下灭倭战功,那些倭国卧底自是对他恨之入骨,因知道无法撼动程顾将军,便对他妹妹下手,以达到报复的目的,皇上,您怎可受奸人挑拨!”萧屏不怕死的说道,语气中略带对魏武帝的不满。
“呵,太子评价你的果然一个字都不差,你是不是还以为朕是怕他功高盖主,所以借此除了他这个隐患啊?”魏武帝一见萧屏一脸“正是”的样子,无奈的轻笑一声,接着道∶
“你只看到了朕迁怒与他,那你可曾想过,为什么,程羡被绑后,众人都忙着寻找,只有他这个亲哥哥,消失不见,音讯全无!”
“那,自然是程顾将军忙着寻找,顾不得给我们传个消息罢了!他重情重义,是我们所有习武之人的楷模。”
“唉,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程顾若真是去寻找程羡,那为什么他帐下的一兵一卒皆没有动静,还安然的待在营中,找人这事,不正是人多力量大吗?他又怎会放弃捷径,自己去漫无目的的瞎找呢!且,你说那些人是冲他来的,为什么收到信的不是程顾,而是太子呢!”魏武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跟萧屏说一会儿话,魏武帝明显感觉到自己脑袋有点晕。
“对啊!那?那到底是为何?”萧屏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这就说明,绑架程羡,不,应该说是带走,带走程羡的不是别人,正是程顾!”
“那,程顾将军为什么要怎么做?”
“这,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太子知道吧!”魏武帝眼神暗淡的答道,可语气中略带不屑,却不似是不知道,而是不屑说出口。
“那,就是说,是程顾将军召人将太子重伤的!”终于反应过来的萧屏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好了好了,知道就行了,别在我耳边咋呼了!”魏武帝不耐的说道。
“那皇上您是因此将宣平侯府众人下狱的吗?”萧屏因太过担心他心中那人,不顾魏武帝反感的问道。
“是,也不是!”魏武帝漫不经心的说道,“那程顾回来之时,带着的那个白衣女子不正是神医吗!当初,程顾都快走到阎罗殿了,那女子不是照样将他拉回来了吗?若不是有情,那女子怎会甘愿待在军营,成天与一群臭男人混在一起。程顾出事之前,那女子独自离开,现,朕就给她一个回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