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置若罔闻,麻木地朝前走着,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世上,知道刘嫮生母是刘蝉衣的,除了当事人,就只剩刘炽和他。所以,他才会接受刘炽委派,跑到匈奴策反狐鹿姑;才会在刘蝉衣提到“阿嫮”时幡然醒悟。
找了十年的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而他却白白蠢了这么久,再一次痛失所爱。
“方正!魏无恙!你们给我等着!”
咬牙切齿的话语从嘴里挤出,他气得双眸发红,胸膛起伏不定。如果当年,他去太白山为刘嫮招魂时,方正不是故弄玄虚,而是直接告诉他刘嫮的下落,他又怎么会蹉跎这么多年光阴。
他明明就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南郡!
还有魏无恙,居然藏匿她这么久,还无耻地引诱她爱上了他。
竖子可恶!
握紧拳头,他对天发誓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劳驾,”狐鹿姑一路骑着战马风驰电掣地朝城门驶去,“西域商队出城了吗?”
守城将士对他早已熟悉,连忙回道:“今天有五支商队入城,合计一百零三人,于半柱香前全部出城了。”
狐鹿姑心中稍定,拱拱手,连忙纵马去追。半柱香的脚程,也就刚刚经过自己军队驻扎之地。
他的大军驻扎在云中郡,为了表示求亲诚意,他自己只带了狼师和鹰师的一百精锐到定襄,而且这些人全都没有入城,分两拨驻扎在定襄城外一百里的一处峭壁底下,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看到他来,鹰师主帅迎了上来:“单于,出了什么事?”
“连日珠过去没有?”
“刚走。”
“带上所有鹰师将士,随我一起追击。”
连日珠一路上提着的心,在平安经过狐鹿姑部鹰师驻地后终于放了下来,长长的峭壁隧道终于要走完了,路的尽头就是大漠,只要一踏进去,就是他们的天下,汉人想要追击也没那么容易。
心里松懈下来,他就忍不住想做些什么,毛茸茸的大手抚上芳洲的脸,陶醉不已。
“女人,你可知道我想了你想了多久?当初你没烧死我,我就发誓一定要得到你,让你匍匐在我身下浪.叫……”
大掌游移到芳洲颈间,他凑上去深深嗅了一口:“真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的味道,皮肤光滑细嫩,比羊奶还要绸软,是我见过最白的皮子,我都等不急想马上要了你。”
感觉到怀中佳人越绷越直,他兴奋得难以自持,真的动手去扯自己衣裳:“躲什么,只要你让我睡得高兴,等我当上单于,就封你做二阏氏。”
话未说完,队伍后面就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扬起滚滚尘土。
“大王子,好像是鹰师。”连日珠的随从惊恐万分。
“
怕什么,有本王在这里。”
“右贤王,别来无恙啊,还没恭喜您当上新单于呢,和我阿爸斗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被您抱得美人归,佩服!”
“把人放下。”狐鹿姑没心思跟他废话。
“哟,您现在又好上这口了?是那个老公主不能满足您?您想跟侄孙抢女人也不是不行,只是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别让我再说第三次,把人放下。”
“我若是不放呢?”
连日珠故意挽着芳洲马尾,缠在指尖把玩。他赌他不会杀他,他阿爸曾不止一次轻蔑地说过,狐鹿姑被汉女教歪了,优柔寡断,心慈手软,没有匈奴人的血性。
“放箭!”
一声令下,连日珠带来的三十人,已经倒下一半,他在马背上吓了一大跳,这才明白狐鹿姑不是闹着顽的。
“我不想杀自己人,都是你逼的,再问你最后一次,放不放人?”
连日珠脸色铁青,忽然抚上芳洲的脖子死死掐住。
“让我走,不然我掐死她!”
“刷”的一声,鹰师齐齐举起弓箭。
“你可以试试是你手快,还是我的箭快。”狐鹿姑眉都不皱一下,“不过我不打算杀你,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回去,你阿爸正跟一个身份高贵的汉人寡妇打得火热,他有意把她生的连孩子立为下任单于,据说他还想让这个有汉匈血统的孩子当天下共主。”
“不可能!”连日珠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