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父不详的孩子,一样被匈奴人接纳了。没办法,人少力量小,真靠自己血缘繁殖,还没壮大起来就被人灭掉了。
“就算腓腓愿意,无恙那里怎么办?他是绝对不会背叛天.朝的。”刘蝉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男人不想再说,以一句话终结了话题,“他要是不答应,就给腓腓多招几个王夫,女单于还怕没人抢着要?现在,可以专心些了吗,大阏氏?”
“你呀!”
刘蝉衣无奈叹气,不由替女婿的未来担忧起来,男人却不给她分心的机会,拉着她共赴云雨。
很快,室内便响起抑扬顿挫的声音,贴在门上听动静的芳洲羞得满脸通红。原来狐鹿姑所谓的“打一顿”是这个意思啊,为什么说的话听不真切,反倒是这些声音……
“他们……没事了。”
她尴尬地搓手,来回绞着衣摆,低着头,不敢看十步开外笑得一脸了然的魏某人。
“为夫早说过,天大地大,大不过夫妻敦伦,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魏无恙过来牵妻子小手,顺便大放魏氏厥词。
“住嘴,他们可是长辈。”芳洲羞恼异常,红着耳根,却揪他的嘴。
“走,我们也敦伦去。”
魏无恙将她打横抱起,边吻她边往房里走。幸亏沿途没有下人,要不然芳洲准得羞死。
当天夜里,狐鹿姑只身去见了刘炽,中年天子一听说自己宠信的术士居然意图染指自己姑母,还被人家丈夫当场抓住,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他碰谁不好,竟敢碰他最尊敬的姑母,碰刚刚与他定下和平之约的匈奴部族大阏氏!
尽管方正一再喊冤,但狐鹿姑人赃并获,不容辩驳,刘炽只觉得自己的天子威严被他践踏殆尽。他抛下八个字,给这件事定了性——
色胆包天,死不足惜!
方正腰斩那天,围观的人倒是不少,但只有一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替他收尸。有人听到他边洒泪边嗟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你有生死大劫你偏不信,若是肯听兄长半句劝,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啊。”
处理完方正的事,刘炽又在云中待了三天。他这一趟出来得太久,宫里派人来催,他决定第四天起驾回丰京。
临行前一晚,陆吾去了他房里,刘炽屏退左右,就连云梦也没有留下,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天子房里的烛火亮到很晚。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很多人都没有睡好。
翌日,天子临行前,下了一道圣旨。
魏无恙调任雁门,陆吾没有跟随圣驾回京,而是被任命为定襄太守。
刘蝉衣和魏无恙的心沉到了谷底,陆吾与刘炽说了什么,不言而喻。
雁门是芳洲的伤心地,她在那里被高阿朵挟持、调戏,更被吴复当众羞.辱,甚至险些沦落到连日珠手里,陆吾就是吃准了魏无恙舍不得让她伤心地重游,肯定会将她留在定襄,才要当这个定襄太守的。
刘蝉衣忧心忡忡:“要不趁陛下还未走,我再去找他求个情,让腓腓待在云中吧?”
魏无恙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可,陛下非寻常人,大长公主就算再喜爱腓腓,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求情,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的。”
“那怎么办?”刘蝉衣气得腮帮子都疼了,“就让他整日在腓腓面前晃悠,离间你们夫妻感情?”
想到什么,她忽然眼前一亮,兴奋莫名:“单于说,想让腓腓当王太女,要不你别当这劳什子大司马了,随腓腓一起去匈奴王庭吧。”
第68章
“王太女?单于真是这么说的?”魏无恙怔愣不过片刻,随即欣喜若狂。
他的阿母侍婢出身,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却有最朴素的生活智慧——晴带雨伞,饱带干粮。靠自己打拼的人,得时时为自己准备好退路。
魏无恙将这句话记得很深,别看他打起仗来骁勇善战,不要命地往前冲,那全是因为事先做足了准备,才能在战场上四两拨千斤,游刃又有余。
倘若真有一天与刘炽撕破脸,他的退路便是带着芳洲父女远遁西域,任天.朝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将手伸得那么长。
现下,狐鹿姑却给了他一个更好的选择。若芳洲为匈奴之主,哪里还需要远遁他乡,以一邦为慑,刘炽再强势,亦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