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发觉了那微不可查的失望后,依旧痛彻心扉,从小到大的敬仰尊慕,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一直被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那么一点情分,就此被深深划上一道缝隙,情分还在,或许可以弥补,却势必永留痕迹。
她又何尝愿意将这份情谊染上旁的色彩?
原本一直坚持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打湿了睫毛,染红了眼眶,呜呜咽咽的扑到了尊者怀里,吞声哭泣,却又在尊者无奈而如以往一样的安抚中,痛哭出声。
肩胛颤动如蝶翼,青丝垂散,松开的手掌白皙娇嫩,掌心的红痕便愈发夺目,隐约还带了丝紫意,这么胡乱的抱着自然衣衫褶皱,露出的手腕皓如冰雪,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一团,可怜可爱。
至少张枫手中的拨浪鼓就忍不住停下,抱着璨璨的力道也紧了一分,璨璨浑然不觉父亲走神了,乘机伸手抓住了拨浪鼓,竟一把夺下,笑的咯咯不止,露出了细小的几颗白牙,天真烂漫。
这才止住了张枫下意识上前的脚步,看向才用力摇晃了两下就满意的试图将拨浪鼓塞进嘴里的璨璨,哭笑不得,连忙伸将拨浪鼓抢了下来,不等璨璨回神,便将一块糖果塞到了璨璨手中,权当替代。
对于新的替代品相当满意的璨璨笑的见牙不见嘴,这会儿也不急得吃了,两手抱住糖果,送到眼前打量了起来,显然对于那分外鲜亮的色彩情有独钟。
恨长生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从‘璨然光扬者,皆以义烈闻。’中选出名姓,想来你是不愿要的,‘芝草琅玕,璨然盈把。‘虽无什么太好的蕴意,却也称不上差,从中选取一字,为令女名姓,既可为此插上几手,亦能避开血亲之患,本尊援手,只能到此了。”
听明白虞青尘的意思,白璃若破涕为笑,虽说之前已然死心,可现在能够有机会,她又怎么可能甩开,只是之前心神耗损实在太大,如今方从虞青尘怀中退开几步,竟已一时虚软,无力立足,一下子向后软去。
正在逗弄璨璨的张枫瞳孔紧缩,身形一动飞快将白璃若撑住,突兀挪移的晕眩让小璨璨的注意力从糖果上面转移,认出了和自己贴在一起的人是熟悉的母亲后,就又没心没肺的咯咯笑了起来。
稳了稳身子,歉意的向着张枫一笑,勉力站直后,看着伸出手来想要将自己抓回去的璨璨,连眉目都镀上了一层柔光。
“阿璃欠尊者的情意,当真是这辈子怕都还不了了呢。”
尊者已经给了她太多优待,不能够更加得寸进尺了,无需过多沉吟,抚了抚爱女的脸颊,又望了一眼张郎。
“璨璨是吾家长女,而阿璃与张郎他日必将有更多子嗣,阿璃早就歆慕凡间家族命名久了,为着往后儿女的起名便利,自是琅字为佳,这番真是多赖尊者了。”
“些许小事,与本尊本来亦是无亏无损,既然阿璃有意琅字,那么此女便名为白琅璨罢。”
三个字一出,白璃若夫妇便冥冥有感,之前缠绕在璨璨身上的一条烟雾已经散开,白琅璨这三个字,不复灾难,这已经相当令他们满意了,琅这个字,正好还是张枫曾经准备为未出生的璨璨起的名之一。
最后虞青尘还是没有参加璨璨的满岁宴,留下一枚长命锁后就告辞离去,习惯了尊者的行为飘忽,再加自己多少有些理亏,白璃若和张枫也没有将两人拦下来的意思。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的仲怀卿倒有些遗憾,他认识的人不多也不少,白璃若算是相处时间比较久的一个。
察觉到了仲怀卿的那么一点遗憾,虞青尘倒有些好笑。
“竟不知你对于这些宴席感兴趣,若早知道这一点,索性这些月也无需推掉那么多请帖。”
摇了摇头,仲怀卿侧首相顾,气度温和,润美端方。
“凌崖明明知道,我绝无这个意思。”
他虽然不讨厌宴饮,却也不至于多么喜欢,和虞青尘在一起的时候光明正大翘掉了不止多少请帖,他也是有偷乐过的。
纤手搭上仲怀卿双肩,眸中全是戏谑,抬手摘下一片花瓣,笑意盈盈,气息芳甜。
“璟琯没有这个意思,本尊自是知道的,但怀卿何时竟能这般招香引碟,吾居然从未知晓?”
僵硬的望了眼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肩上的紫藤萝,早被虞青尘这般亲近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只是讷讷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