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他沉声而对:“如果你在意的是这块碑,那我就叫人把它推了,是不是把它推了你就过了这个坎,能够重新回来我身边?”
“你是可以推了它,可是你心头的那块碑呢?推得掉吗?”林妙哭喊着问,她将额头抵在了冰凉的墓碑上,心有千千结,她和他之间唯独是个死结啊。
忽然肩头一沉,整个人被一股外力提起,等她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堵了上来。她拼命挣扎,手用力打在他的脸上,可他却都不肯松开,从未有过的凶狠与疼痛,他将满腔的恨意都埋进了这个吻中。他让她感受到疼,让她感受到他的不甘,也让她感受到了绝望。
泪离框而出,她知道,她终于将他逼到最后了。
而当泪珠滚至两人唇间时,他蓦然顿住,一点一点松开了她的唇,转而把脸埋进她脖颈里。有液体顺着她的脖子往下而流,她的眼泪涌出来得更多了,想要开口说话却泣不成声。
“妙妙,我同意和你分手。”
低低的语声回绕在半空,如一道白光重重射进了她的心中。
他说,他同意和她分手,他终于同意了。
颤着声应了那字:“好。”
她挣了挣仍然没有挣开他,“你放开我,我要走了。”这次他没有再顽固,当真松开了双臂,她立即背转过身大步而走,不让脸上的泪痕被他看见,也不想去看他眼里的微光。
在她走出几步时听见他突然唤:“林妙!”脚下顿步,只听他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她牵强而笑,却又笑出了泪,再回他那字:“好。”话声落她便不顾形象地疾跑,跑离这孤凉之地,跑离身后那人。
joe目送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淡出视线,他刚刚那句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林妙,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再见你时,我一定不留一寸余地给你。
他想,既然她现在接受不了,而他也难放下过去,那不妨先放她飞,但风筝的线头依旧在他掌中牵着。暂时把她安置在心中一个最妥当的地方,不搅动,不碰触,在时光里与她相安无事。但这世界是圆的,风筝的线也抓握在他掌中,她出去绕了一圈终究是要回来的。
他没那么大度到等下一个生平,从与她相识的那一天起,便要她今生为他不得安宁了。
——
机场的贵宾候机室里,曲幽幽端着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抬起眸看向对座的那女人,“你就这么走了?挥一挥手,不留一丝云彩?学徐志摩呢?”
本在喝着咖啡的林妙被她的话给呛着了,连连咳嗽,等平复下来怨恼而道:“既然来为我送行,你就不能说点正常的人话吗?”
曲幽幽不干了,她这说得哪句话不是人话,不是为了这姐妹的话?
她叉了腰道:“我有说错你么,好不容易争来了寰亚的股份,最后你居然把它们全都丢给那男人了,关键是你还不霸着他一个人要独自离乡背井去什么国外,读书?不是我要说,你是那块读书的料吗?”
“我怎么不是读书的料了?在学校的时候门门功课都a+。”
“那是你把导师哄得服服帖帖!”曲幽幽瞪眼,“妙妞,你这脑子啊是聪明得不行,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与其死读书还不如跟导师关系相处好一点,那样考试的时候就不用费太大功夫。之后出来混了,你也一直秉持着你那颗聪明的脑袋,即便是在寰亚对你不公的情形下也没见你吃着什么亏。可这次你的脑袋是秀逗了吗?放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寰亚不说,还放了江少霆,你可知他现在身家有多少?你这不是放弃一个普通男人啊。”
“这么好,不如送给你啊。”
林妙看见曲幽幽一脸被噎到的表情,顿时被逗笑了。
曲幽幽讪讪而道:“再好也及不上我们家老秦,你的男人你自己消化吧,那种腹黑男,连我家老秦都能算计的人我是收不了。”
腹黑男?林妙脑中印了那人身影,幽幽这形容挺形象的。那天的事,秦姚南应该回去没和幽幽多说什么,但其实就连秦姚南也不知道根底。所以才有这刻幽幽话语不甘的挽留。
这时广播里在播报航班号,曲幽幽一怔,立即扒了林妙手中的机票察看,见与那广播中的一致不仅气馁而问:“妙妞,你当真要走?”
林妙好笑地看着她,“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当你爱的是我呢,这么舍不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