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能死咬,别无他法。
果然富少歇插嘴了,他问曹尚之是什么东西,不必说具体的,就说是不是军用关系的?
查旋一听这话,感觉喉咙都被塞住了棉花似的,紧的要命。
曹尚之苦着脸说:“我哪里知道啊,我不知道啊,可我看我女婿的样子,简直是要急疯了,你说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富老,您相信我,我真的无心也不敢给您添麻烦的。”
他这句话算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说的查旋都觉得他可怜,他似乎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似的。
富国渊手拿青釉花纹的茶杯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吹,眼皮下搭的抿了一口茶后说:“可我儿媳也让您找了不是吗?”
曹尚之这个时候就看向了查旋了,面色既小心又为难的样子。
查旋见状立马自己接话跟富国渊说:“我的房间他没看,可我的房间又没进贼,他凭什么搜我的房间啊。”
她说的娇蛮任性,和她以前一样的倨傲,好像事情本来就是的样子。
富国渊没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站在富国渊身边的富少歇越过了富国渊的脑顶,直逼她的脑顶射出了一道烫人的视线,她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富国渊停顿了后对曹尚之说:“曹爷是觉得我夫人偷了您的东西吗?”
曹尚之大惊,慌乱的摇头否定:“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查夫人怎么可能偷我家的东西呢,我……”
他没说完话,富国渊直接打断了:“那么您是觉得我夫人派人偷了你家的东西?”
“不不,那更不可能了,我……”
富国渊轻笑接着打断:“那您是觉得我夫人窝藏了小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查旋放在另一侧的小手儿,不自觉的在身侧就攥紧了,攥的紧紧的。
富国渊说的轻飘,却是事实,只有查旋知道的事实。
一个人做过黑暗里隐藏的亏心事情,最高明的隐藏境界可以骗过任何人,唯独骗不了自己,尤其是像她这样善良的人。
面色无浪,心中蹈海,是痛苦的。
曹尚之都快哭了,一个劲儿的解释他没这么想过。
富国渊笑的更嘲讽了:“那这就奇怪了,既然您这几种想法都没想过,为什么非要搜我夫人的房间?”
曹尚之大约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能说都搜过了,就查旋的房间没搜,他觉得有鬼,但是有没有证据吗?
这话他说出来,可就坐实了他在搞事情,这爷俩还不把他的皮给扒了呀。
正在他愁眉郁闷的时候,他突然间看了黎西一眼,接着对富国渊说:“少夫人说,查夫人的房间里可能有动静,所以我,您看,我这也是没叫准,也挺让人疑心的,所以我……”
查旋“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冷脸直接对上了黎西:“你什么意思?”
黎西完全是一脸震惊加懵愕的样子,微微的张开了嘴巴,那样子是她完全是状况外的,根本不知道曹尚之和查旋再说什么似的。
富少歇的脸色瞬间阴沉,眸光灼灼的盯着俩人。
查旋的小脸儿由于暴怒,白皙的脸颊浮上了一抹红晕,冷冰冰的看着黎西,要她解释。
可黎西不说话,可怜的模样是查旋平日里从来未见过的样子,好像要哭似的。
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温婉明净的双眼加之氤氲的泪水更是雾气昭昭,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富国渊可没看她们俩,依然冲着曹尚之说:“您这不还是怀疑我夫人吗?”
曹尚之语塞。
好像富国渊说的也对啊。
富国渊放下了茶杯,正襟危坐面向曹尚之说:“且不说我相信我的夫人不会这样做,就算是她真的这样做了,我也不会让你搜她的房间,懂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包括查旋自己。
富国渊此话一出霸气无双!
仿佛让查旋看到了当日枪林弹雨中救她的那个富国渊,生死都要给他靠边站,他就是要保护查旋。
他陈年明帮大佬的气势并没有因为他此刻病态的身体和面色而又丝毫点滴的减少。
他沉稳的语气展露出来的霸气让任何人都失掉了颜色,连陪衬都算不上,唯富国渊一人独尊。
年迈的霸气魅力不像毕良野那样咄咄锋芒,也不像富少歇那样跋扈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