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旋在电话里哭成个泪人儿,告诉他富国渊没了,关于她被绑架的话,她还没有说。
她想等富少歇回来后,她再说,因为她还没有将她想好的理由编的合乎情理一些。
富少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静静的听着查旋哭泣。
但查旋能感觉到富少歇此刻定是满脸的阴郁痛苦,一定也皱着眉头。
她甚至能够听到富少歇的喘息已经不均匀了。
两年的时间,她太了解他了。
他不是个沉稳的性格,可他的心智却是沉稳的,他的城府不亚于毕良野,关键的时刻,他会敛收他一切的情绪和脾气,会竭力压制。
他润城第一少的名声不是虚来的。
查旋很心疼这个时候的他,她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却听见电话那头的寂静突然被他的沙哑打断:“你还好吗?有没有出什么事?”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可言说的威严。
查旋惯性一顿,她立马怀疑富少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心虚。
她抽泣思肘片刻说:“等你回来再说。”
“现在说。”
不容查旋拒绝的语气。
查旋哭的更厉害了,呜呜的完全止不住,多少伤心委屈一股脑的全随着泪水流了出来。
富少歇的声音立刻就提高了不少:“出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
他这句话说的语气很急躁,可却是非常关心查旋的。
查旋呜咽着说了个大概,并没有说是谁救了她,富少歇在那边就骂开了,最后他安慰查旋:“等我回去,不哭。”
他的安慰一向很酷,这是他独有的魅力,偏偏女人就会喜欢他这样的魅力。
他一句剪短的话语,便可以挑起千里狂拽风情,令人欲罢不能。
查旋听话的点头:“我不哭,我都处理好了,我等你回来。”
富少歇沉着声音说了声“乖”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富国渊的身体状况会在短时间内离世,本就在富少歇的意料当中。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无法拒绝的事情,他就是再悲痛,也不能像查旋那样去哭天抹泪的叫喊。
身为男人,尤其是像富少歇这种性格的男人,即便是天塌了,他也不会皱眉头。
查旋挂了电话怔怔的看向富国渊的照片。
她这三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润城的丧礼是一周制,前三天是家族中自己的亲属吊唁,第四天开始接受亲朋的吊唁,第七天的时候下葬。
黎西被关在房间里面,里里外外只有查旋一个人在忙活。
大批的吊唁人乌泱泱的塞满了整个富公馆,明帮分舵的人全部出动维持秩序。
富少荣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跟在查旋身后,没半点富家大少爷的样子。
总归大家对这位大少爷多少都了解一些,也没有太多的闲言碎语。
富国渊名声大,好多人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
查旋还要给这些人安排好住的地方,繁杂琐碎的事情简直忙的她心力交瘁。
就在她吩咐佣人去圣西尔准备房间的时候,佣人通传毕督军到。
毕淳海怎么说也和富国渊算是旧时老友,理应来吊唁的。
只不过当查旋出门赶到正厅迎接的时候,她看见正厅的情况,彻底呆在了原地。
仿佛是晴天霹雳,她几乎迈不动腿了。
乔秀站在毕淳海身边,一袭黑衣白色滚边儿旗袍,庄重典雅。
头顶上还戴着顶英伦帽,黑网遮住了整张脸。
查旋从年后一直没有见过乔秀,发现如今的乔秀愈发迷人了,透着一种熟透了的女人味,让她这个女人看了都仿佛起了点儿什么歹念。
这些也没什么,只不过她的手为什么会挽在毕淳海的臂弯内?
查旋根本闹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虽然她还没有问过富国渊,可在她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
她还和富少歇商量过,富少歇也认可。
甚至她这几天还准备派人去请乔秀,老富走了,她总要来送送。
这下好了,不用去请,人倒是来了,可这关系就不对了呀。
查旋发愣了好半晌,都没有注意到毕良野走到了她身旁。
“看见我这么激动?”
他说着话,手掌轻轻的抚摸过了查旋的耳侧。
查旋觉察到一阵酥麻,才缓过了神,发现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毕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