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不语,什么也没说,像是在听又像没在听,表情很平静,没注意到她何时自顾自的抽起烟来,薄荷味的女士香烟又细又长,小巧精致。
那时她说过不喜欢烟味,跟某人还真像呢,又是什么时候抽起这玩意来的。女人不要抽烟,对健康有害,如果是岑溪,他会这么说吧。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如果是岑溪,他会抢先夺走,制止她。还好,岑溪的身体一直很健康,生病的时候也很少,到哪去都很让人放心。
曲中羚偶尔插一两句话,她看到华媒集团做的音乐宣传广告,他明白她有意告诉是袁梦在暗箱操作。
“我知道。”
“你知道?”
曲中羚惊讶的不是他比她先得知,而是他竟然可以满不在乎。她不理解了,也不想跟她做什么解释,岑溪写的曲子袁梦现在在练习,独奏会应该很吸引人吧,传统乐独奏更是史无前例也很新鲜,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这么说她就更不理解了,话没说眼神证明了这个,“你到底在帮谁啊?”
艺术是不能用收益来衡量的,它的价值是无价,你觉得它好,舒服,与你有共鸣,它对你就是有价值的,你觉得它没感觉不能唤起你的认同,那么它就是没有价值的。就像梵高的画,不被人们承认,没人认识它,它会消亡,后来人们由于某种契机认同它,它就被誉为神作,所以这个东西无价,起码不能用价钱来定义。
曲中羚不赞同他的想法所以才说:“但愿岑溪和你想的一样。”其实是他一直在跟着岑溪愿望做才对。
曲中羚是一个精明的人,却到现在都没想通一件事,理想和现实是不能统一的,理想高于现实,一个现实的人分不清二者的差别,自欺欺人的活在理想中,不愿面对这个事实的人生是悲哀的,为什么烦恼?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敢面对事实么,害怕愿望不被接受,只有她一个人期望追求,不是认同是做梦,然而梦是会醒的,她就是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她快乐着并痛苦着不肯醒来。
采静说周传被拒绝了,心情低落找她喝酒,茄子头派上用场了。他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要一意孤行的当灯泡,采静不知道他在追袁梦,只骂他孔雀,如果她接受周传,那么他会退出,或是哪天对他腻了,他也会干净利落地消失,再也不会打扰她,可是岑溪连这样的告别都不肯给他,仅仅是淡淡几句话就可以了结三年的情分么,还是几乎被理性占据思考的人把仅剩的所有感情都错误给了一个人,太多的感情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就会变成包袱,重的喘不过气来,如果是那样,他早就后悔了,是不是已经太迟了?知情的朋友一度劝他不要感情用事,也知道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他,但是怎么才能做到不去爱,不去想,他早就放弃了。
两个人对着冒烟会被认作吸烟情侣么?
拒绝的理由太多,随便哪一个都好,只是她够聪明,不需要他操这份心也能领会,她不以为然地淡淡笑着,食指和中指的烟卷总是旋转在其间,做伤害自己的事,表明她难以面对今后不再见面,有些事不需要语言也可以精确的传达,快乐的时光别人都不用说,自己记得就好,分别时谁都无奈,有一个人他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城,遇到了一个又一个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他也怀疑过,为什么还要走,是为了那个可以留下的借口还是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现在他不再想这些,也不想要任何解释,因为他还未思考就随风卷入失恋的沙漠中,大海里,宇宙间,沉了。
纵使是一粒沙,也证明他来过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她,曾经我爱过一个人。
第15章 与岑溪见面
吴维同意跟曲中羚赴约,采静不问过程,结果可想而知,不再见面。
她提到岑溪在那边遇到一个伯乐,对她的事业鼎力支持,还说……果然如袁梦所料,袁万辛知道女儿生病没赶回来除了工作一定有了女人的原因,那个女人再过两个月就要现身了吧。采静说话不看脸色,可能是她太冷淡了,她不再说了。
袁梦一心一意的为独奏做准备,其中也有岑溪的关系吧。
“曲中羚,这么好听的名字却是那么低俗的女人,浪费了。”
袁梦把名片塞回西服兜里。
她又来了,不管是她调查的还是听谁说的,她总是干涉别人的隐私。
“说过多少次,如果你不信任我干嘛还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