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也和她有关_作者:桐瓜(3)

2018-11-21 桐瓜

  袁梦笑了,“谢谢。”

  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快吃吧,一会凉了。”吴维剥掉虾壳丢进她碗里。

  那时岑溪不住在宿舍里,因为太吵,人多影响她练习,她单独租了间公寓,好把更多的时间空位给琵琶,吴维一开始还是鼓励她的,却不知不觉嫉妒那个不会说话不会看颜色只会老老实实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木头。每次跟她吃饭回来他都怕她往琴房里看,所以总是话题不断的讲一些有的没的给她听,想方设法地转移她的注意力,特怕她走进琴房,一进去就是一天,谁也别想跟她说上一句话,天大的事都与她无关,她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是快乐的自由的,可外面的人却是挣扎着克服一次又一次的冷落和痛苦。

  短暂的不见或许对岑溪来说只是一秒钟的霎那甚至更短,但是对于心里真的爱上这个人打算想要娶她当老婆的死心眼男人来说却是种受伤。这些岑溪是不知道的,所以越是忍让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就越混乱,终于他也像其他所有油嘴滑舌的男人一样自然而然的低俗起来:以后要她跟他生活在一起绝对不要她做饭,只要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这样的话,乍听去真是个好男人实际却是虚情假意,若不是掩饰某种不干净的欲望何必非得信誓旦旦的说出来,真那么认定做就好了,可见口是心非的立誓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翻版,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拙劣的计俩让人无地自容却收不回来了。

  可是她依然用笑容原谅了他的自私,温柔凝望着他,于是他贪心的想象她只听到表面的意思,像个小女生那样能感动的扑进他的怀里,那样他就是最快乐的了,她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主动的哪怕一次也好给他一个快乐的眼神,那他就是最幸福的了,如果她能吻他,那么他死都值了,天,他太想她了,这个女人不简单,简直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吴维回过神来,嘴唇被她贴了贴,然而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既定事实,他可以无怨无悔的去上帝那报到了,她依然成全他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沉浸在幸福里就够了,只要她喜欢他就万事ok,

  遇到像他这样执着爆表的傻子恐怕也是一种不幸吧,那股子用不完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留住心爱的人的精力如果是现在肯定被他嗤之以鼻,倘若再来一遍,他说什么也无法开口,今生也不会再对第二个女人说了,真是搞不懂像她那种自恋要强的女人要流浪到什么时候才肯放下虚妄,面对现实,放着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了解更爱她的男人不去爱,她还要伤多少人的心,欠多少人的债才明白?不管了,真是多管闲事,是她的错,五年来从没给过他一个电话或是一个简讯,以为说分就分了,人不是植物,只要能提供所需的养料跟谁都一样可以尽情享受阳光,宠物尚是有感觉的好么,一个人到底多狠心才会做到这种地步?以前真是不了解也不敢想象那样独善其身的女人有多可怕,现在领教了,吃了苦头了,可是也晚了,想回也回不去了。

  吴维捏着眉,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了?”袁梦像是问了许久,觉得事不好,终于要做出起身的动作。

  吴维撂下筷子,安慰她:“没事,太闷了,我去趟洗手间。”

  转身,他站在蒙蒙烟雨前,自从跟岑溪分手后就染上了抽烟的习惯,尤其想起她,满心的烦闷就无从释怀,顿觉胸口隐隐生痛,连着呼吸每根心脏神经跳疼着,大口大口吸进肺里的尼古丁迅速刺激过于消沉的大脑神经缓解了懊恼的负面情绪,原本打算抽完一根就回去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刚用心平静下来的躁动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心脏不受控制的被什么击打着,震的胸腔难受,耳鬓留下的不知是汗还是飘落的雨点,这种反应他以前不是没有过但最终都是错觉,他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症,也刻意告诉自己要忘记关于那女人的一切也包括那时的自己,这么多年他自认做的很好,不断更换身边的女友是他对自己的肯定,可是另一方面他也非常不愿承认对面超市里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是他一直想要见到的人,那件她最喜欢的背带裙子还有浓密的长发只耷在左肩上的习惯,总觉得背影就是她,怎么这可恶的雨就是不肯让他看清她的正脸,哪怕一次也好,这时她侧过身像跟谁说话,啊,是她——“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