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她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头昏脑涨的状态依旧存在,只是方才那股子饥/渴的劲儿已经差不多没了。
她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浑身赤/裸,躺在别人的浴缸里。而在浴缸边,正有一个男人看着自己。
嗯???
此刻她的表情宛如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哈士奇,当然她内心也有一百只哈士奇在咆哮。浴缸中惊起了满满的水花,她第一时间蜷缩起身子,双手抱胸,遮挡住了关键的部位,只留了一方裸背在男人面前。
她微卷的头发还滴着水,一颗颗水珠从裸背上滚落。瓷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蝴蝶骨间,却文了几只小小的,白色的蝴蝶。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太出来。
他欲抬手抚摸,抬起了一半,却还是放下了。
“现在清醒了,可以说说是怎么进来的,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怎么来这儿的?她明明就是想回家好吗……至于目的,更是无稽之谈了。
“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先生……”她想含糊过关的话说到一半,却直接被他打断:“四年前你说你走错地方了,四年后又来这一套?你能连着两次因为意外到我身边来?说谎前能不能打个草稿?”
等等——
四年前?难道是她北影面试那一次?
她瑟缩着,微微转过脑袋,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对上男人鹰隼般的视线,随即又缩了回来。
刚才这一眼看去,好像……是有点面熟。这不科学啊,四年前她瞬移失误到他这里,这次又失误到他这里。
这男人,是不是专门克她的?
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问出口的。现在这男人在外,她在内,逃出去再瞬移回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这男人引出去。
“我确实有目的……”她闷声道,“不过现在这样说话也怪尴尬的,你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来,我穿好了再和你说。”
好像确实尴尬。易承光不得不承认,单就这具身体,不管她身上的那个部位,都对他具有致命吸引。这也难怪他四年前不过一面,就因为那颗朱砂痣辗转反侧那么多回。
他别开了眼睛,却说道:“给你拿衣服可以,可你要好好待在浴缸里不许动。四年前你突然消失的本事我还记得。等会儿,你还要交代,你是怎么消失的。”
“行行行,你把门锁上都行,我保证乖乖不动。”当然乖乖不动,也能瞬间离开。她心里偷笑,而后又回过头偷偷看他,见他消失在转角了,随即轻轻捧了些水泼到地上,佯装成自己出了浴缸的场景,而后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湿淋淋地回到了自家的浴室。呼——她长出一口气,暗暗庆幸终于脱险。
而酒店里,易承光刚过转角,便又觉不太对,往后退了几步,终于发觉浴缸里已经空空如也。不止浴缸里,整个套房,都已经找不到她的踪迹。
又见鬼了。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真的有怪力乱神吗?
他叫来自己的助理,“再去查一查我这儿一整晚的监控记录,给我找一个女的。”
助理恭敬问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女的?女孩还是女人还是……妇人?”
“二十岁出头,头发不算长,有点卷,发色也不深,长得……好看。”他倒是不用想,又补充道,“是很好看。”
这样的特征,路上一揪就是一大把好吗?助理依旧耐心问道:“那她穿什么款式的衣服?”
她在他面前,就从来没有穿过衣服……
易承光扶着额挥挥手:“你先去查看起来,我晚点给你一副画像。”
易承光要画画,酒店方很快送来了画板和素描纸。他拿起笔来倒是有模有样,而后簌簌落笔,不出五分钟,一幅画便画好了。
“拿去吧,”他倒是颇为自信,“就照着这个样子找。”
助理面上不显,接过画像时还是忍不住抖了抖眉毛。如果照着这个样子找,恐怕这辈子是找不到这女人了。
素描纸上,西瓜般滚圆的脸蛋上,画着一对儿蜡笔小新浓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画者显然觉得不够圆,又添了一笔做双眼皮,顺带画了几根卷卷的睫毛。一笔撇折做鼻子,旁边点了一点做鼻孔,嘴巴……则直接是一个半圆。而头上,还顶着一头爆炸小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