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快步地来到了朝阳院里面,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只见床上空无一人,在屏风那边,传来浅浅的水声。
墨千寒走过去,半蹲在木桶前,手落在水里探了探水温,“水凉了,还赖着不起来?”
林染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快速地缩到水里,双手环胸,警惕地看着他,“我在泡澡,你闯进来干什么?出去!”
一想到他昨天晚上禽兽一般的行为,她心头的火就消不下去,现在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看她泡澡?
“遮什么遮,你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看过?胸口上刻着我的名字,大腿内侧一颗痣,背上还有一颗朱砂痣……”
林染脸一红,立刻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语气中不知不觉带着一丝娇嗔,“够了!不准再说了。”
这么好的机会,墨千寒顺势吻了吻她的手掌心,她又缩回去了。
“好了,起来去床上,我给你带了药。”他扯过旁边的一件长裳,等着林染出来给她披上,然后又把她放到了床上。
沾了血的床单和被子都已经被更换过了,林染上床之后,就被墨千寒捉住了脚,然后拿出了一盒小药膏。
“你是初次,昨天也没怎么克制,我怕你吃不消,就进宫向太医院院使要了一瓶药膏,他说擦在那里最好了。”墨千寒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有些异常地红。
林染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怎么说他才好,居然去向太医院院使拿这种药!这让人家怎么看?
丢脸都丢到太医院去了!
“墨千寒,你自己给你自己擦吧!我的身体好得很,用不着!”她狠狠地瞪着他。
“听话,要不然我把你绑起来上药了。”墨千寒不容抗拒地抓住了她的腿,作势就要拿东西来绑着。
林染实在是怕了他在床上说一不二的这一面,于是好言好语地道:“你转过去,我自己上药总行了吧?”
墨千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她羞涩的目光中,缓缓地转过身去。
看着手上的这一瓶药膏,林染实在是难以下手,于是随手挖了一点,擦在手臂上,然后盖上盖子。
“好了。”她把药还给墨千寒。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墨千寒打开盖子看了看,见她涂得不多,有些担心地问道。
林染硬着头皮点头,有些不耐烦地推他,“好多了好多了,你别再问这个问题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一下。”
墨千寒不乐意了,他在这里陪着她还不好?偏偏还要赶他走!
于是,也不顾她的驱赶,立刻上床,躺在外面,就这样抱着她午睡。
林染挣扎了几下,发现没办法挣脱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他大手的束缚之下,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翻身沉沉睡去了。
悄然寂静的午时,反观落音阁那边却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被砸的稀巴烂的青玉瓷器,还有一些古董花瓶,被剪烂的绫罗绸缎等。
林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寻找贵重的东西,见到一个就砸一个,打开柜子,把里面的衣服也都捡了个干净,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发泄了之后,还不满足,拿起桌子上的一面铜镜,就要往地上砸去——
王婆手疾眼快地拦住她,“侧王妃,使不得!这面琉璃铜镜是皇后娘娘送来的,可砸不得啊!老奴知道您的心里有火,可是,也不能拿这些东西撒气,我们还是可以慢慢商量对策的!”
对策?
林音的心里什么对策都没有了,自从昨天晚上墨千寒宠幸了林染之后,她的脑子里就一团糟,好像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东西,就这么失去了。
“王婆,你别管我,让我砸个够!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啊!为什么王爷只宠幸那个女人,却连碰都不碰我一下?”
她哭哭啼啼,有些无力地垂下手,疲累地坐在椅子上,“我和姐姐一起嫁进邢王府,王爷冷落姐姐,大家都以为我是王爷心爱的女子,可是这一年多过去了,王爷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一次。昨天,居然宠幸了姐姐,王婆,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狠吗?”
这么多个日夜过去了,不管她怎么勾引,做的怎么好,墨千寒从来都是来看看她而已,却从来不曾提起过一次宠幸的事情。
就连整个假身孕,都是她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才让墨千寒在落音阁昏睡一个晚上。
可林染,那样轻松地就得到了宠幸,实在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