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暗暗沉思着,这件事情还没有具体的把握,还是暂时先不要告诉墨千寒了,免得他又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的。
“那你刚才当众羞辱了他,他岂不是会找你报仇?”林染突然间想到这件事情,裴云西那人小心眼够够的,又是个疯子,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染染这是担心我了?”墨千寒偏头,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了一个吻,“放心吧,就凭他还伤不到我。”
林染自然是知道墨千寒的本事,但是她担心裴云西会耍什么阴谋手段,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点为好。
两人走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百香楼的附近。
这里曾经是位于京城中心的酒楼,站在城门上,都可以俯瞰到百香楼的金环顶,当时岑煜苏还是老板的时候,酒楼可谓十分风光。
只是世事变幻无常,转眼间已是人去楼空了。
现在的百香楼,不过是一个贴着封条,和冷国余孽离不开关系的一个禁地,所有人避而远之的地方。
林染停滞脚步,默默地看着这一座酒楼,心里感慨万千,仿佛昨日在这里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的日子还在眼前。
墨千寒见状,已经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进去看看吧。”
两人穿过外面的封条,走进了百香楼里面,灰尘落满了每一张桌子,里面的场景还是以前的样子,昨日的欢腾现象,依稀还在眼前。
林染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桌子,灰尘粘了满手,每一个触摸到的都是从前的回忆。
这里,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也是她最经常来的地方,不仅是属于她的回忆,也是属于林笙和岑煜苏的回忆。
只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以后,再也吃不到百香楼的桂花糖糕了。”林染突然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墨千寒眉眼微挑,忽儿笑道:“虽然吃不到从前的桂花糖糕,但是你可以吃到邢王府的桂花糖糕,味道绝对不比这里差。”
“镇安王府的桂花糖糕,味道也不比邢王府的差。”林染故意这么说,又把墨千寒给气到了。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满意地道:“可以看得出来镇安王府的伙食好,像现在这样,抱着也舒服。”
言外之意,是在说她胖了吗?
林染冷哼一声,抬腿,一脚就踩在了墨千寒的脚背上,他暗暗闷哼一声,深邃的眉眼中却是深深的宠溺。
“染染,你想谋杀亲夫啊?”墨千寒不怒反笑,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时光静静流逝着,窗外一缕微光偷偷地洒进来,将黑暗诡谲的百香楼给照亮,流露出一丝光明。
“我怎么敢谋杀堂堂邢王呢?”林染莞尔一笑,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但是,却在离开的那一刹那,被墨千寒按住后脑勺,索要了一个深深的吻,他挑逗着唇舌,高超的吻技把林染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甚至还感受到了亲吻的美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千寒还是不肯放过她,把她抱了起来,薄唇却转移到了她的颈项位置索吻,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
林染嘤咛一声,有点喘不过气地累倒在他的怀里,鼻息间,全部都是他专属的淡淡清香,让她莫名地有安全感。
就在这时,百香楼的门外,突然间响起了一阵礼乐声,伴随着一阵阵极其悲哀的敲锣打鼓声,听上去莫名地觉得哀恸。
林染侧耳听了一会儿,轻声道:“应该是墨千尧的送葬队伍出发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虽然墨千尧曾经是他们的敌人,但是现在斯人已逝,面对一个死人,没有必要再抱着过去的那点事情不放。
况且当时在迷隐山的时候,本来就是他们策划杀了墨千尧,不管是作为敌人,还是作为亲人,都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
墨千寒却是暗暗地摇了摇头,“现在去怕引起是非,还是别去了,要去的话,可以改天再去。”
透过百香楼的窗户看去,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送葬队伍从门外经过,中间的便是墨千尧的棺椁,而走在最前端的,正是伤心的瑞和公主以及墨千尧的几位妻妾。
看得出来,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瑞和公主看上去是真的很伤心。
走了很久,这一条的送葬队伍才走完京城的长街,往皇子陵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