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宣传方式颠覆了永宁城内之前的宣传观念。本来大家以为宣传单已经是一种极有效的手段,不成想又出现了广告牌这种方式。刚为学会用宣传单沾沾自喜的掌柜,不得不又面对广告牌带来的冲击。
一些有眼光的店铺掌柜已经开始暗自打听广告牌该如何使用。
顾心山和杜重也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广告牌给醉红颜带来的影响,尤其是杜重。广告牌的设立是由杜明聿一手操办,效果如何直接关系着他的前途。作为父亲,他比其他人更上心。
争气的是醉红颜这几日来的生意天天爆满,也有一些掌柜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他的身上,想通过他看看能不能拿下广告牌。
更有甚者,还有人把关系打到了顾心山身边,让顾心山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广告牌的可行之处。
“杜大人,这个广告牌该如何使用,明聿那孩子可有章程?”顾心山想先提前做些了解。
杜重满脸笑容,胸有成足地答道:“回大人,之前广告牌设立好之后,明聿曾经跟我商量过,想把广告牌头几年的承租权给一念堂,由一念堂负责广告牌的对外租用。”
虽然广告牌都是杜明聿在操办,不过没事之余杜明聿都会跟他汇报进度,这让杜重觉得特别欣慰。
顾心山这是第一次听说一念堂的名字,他眉头轻皱,疑惑地问道:“一念堂?”
“大人,一念堂也是那晏飞荷所开。您知道,当初广告牌的设立便是由她先提出来的,城里出现的那些醉红颜的广告也是出自一念堂的设计。”杜重忙介绍着一念堂的来历。
顾心山没想到这个一念堂也跟晏飞荷扯上了关系。不过他仔细一想,这个广告牌的创意便是由她提出,该如何使用想必她心中早有想法,开个一念堂似乎是情理之中。
这个一念堂名字也起得有意思。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个晏飞荷看来对于广告牌的将来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啊!
顾心山轻摇了摇头,把这些细枝末节从脑海中排除出去,看着杜重道:“嗯,你继续说说承租权的事情。”
杜重跟在顾心山身边久了,知道他的这些小习惯,不是针对自己有所不满,他把杜明聿之前和他商量过的承租权的事情说了下,并在最后给了自己的看法:“依下官看,明聿是存着万无一失的心思。把广告牌的承租权给了一念堂,无论租出去租不出去,广告牌作为新设立的事物,都有一定的收入,他还是为自己多考虑了一些。”
“你啊,对明聿的要求太严格了。”顾心山笑道,“明聿这么做无可厚非,为朝廷做事,稳妥一些为好。另外,我觉得明聿的这个决定还是不错的。”
“大人,此话怎讲?”
“明聿固然有万无一失的心思,可依我看,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广告牌是晏飞荷的创意,明聿把承租权给一念堂,可能也是想先看看晏飞荷怎么打理广告牌,存了一个学习的心思。”
顾心山的这番推论虽不中亦不远矣。除了晏飞荷是对广告牌的市场真的有信心之外,其它的都八九不离十。
晏飞荷把一念堂开起来,固然有自己赚钱的心思,可也确实是想着先做出来让杜明聿先看看,以后能更熟练地上手管理。
杜重叹道:“哎,要是真如大人所说就好了。”
顾心山看着杜重没有信心的表情,不禁笑道:“你啊,就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我对他没有信心,实在是我怕期望高了,怕他以后办不成。”
顾心山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情,关乎孩子前程,做父母的,患得患失。
“大人,府外有人请见,说是京城来的人。”门外的管家站了有一小会儿,见两人没再说话,寻了个间隙禀告道。
“京城来人?”顾心山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京城之人来访?
杜重见有客来访,便起身告辞。顾心山问明白了广告牌的安排,也就没多加挽留,让管家把杜重送走。
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一个年龄和顾绍元相仿的年轻公子走进府中,后面跟着一个中年侍卫。顾心山听到声响,顺眼望去,稍微怔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揉了下眼睛再次看去,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忙站起身来快步走至门外。
刚到年轻人面前,顾心山就要弯身行礼,被对面年轻公子上前一把拉住:“顾大人不必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