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大乾是讲律法的地方,天澜城位于天子脚下,您这样做,置官府于何地?”梁元看着石庆吉手下的动作,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再次好生言语道。
“哈哈……”石庆吉扬天笑道:“律法?律法是给那些懂得人用的,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讲这些东西。”
在石庆吉看来,敢在锦水街开店的人,竟然不事先做好功课,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像这种没有眼色的人,还敢大着胆子在他面前谈律法?
“这位公子,小的不才,也是知道我们余音坊是遵纪守法之人。再说,您看看后面排队的那些人,都是今天要到余音坊观看演出的,公子您确定要让他们今天都看不成吗?”梁元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尽量让排队的人听到怎么回事。
他不迂腐,看石庆吉的样子估计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既然如此,那就把道理留在自己这方,尽量地激起民众的愤怒,最不济也能引起他们对余音坊的同情。
“我说梁掌柜,让不让他们观看今晚演出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上。只要乖乖给我两间包厢,你们就接着卖票,否则别怪本大爷不给你们面子。”石庆吉面露狠色。
梁元看到事情不能和平解决,想到晏飞荷并没有让他退缩的意思,也强硬地回应道:“余音坊一向是公平对外,自然也不会因为公子坏了规矩。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李毅,给我把这些捣乱的人赶出余音坊的范围之外。”
李毅是余音坊负责护卫的头领,梁元出来时他早就带着一种兄弟们,手拿棍棒站在梁元的后面。
跟在晏飞荷身边那么久,他们知道自家小姐的规矩,不能仗势欺人,更不能被人欺负。只要站得住理,就不要怕事情闹大。
此刻听到梁元一声令下,李毅立刻带着十几个手下手持棍棒对上了石庆吉的随从,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石庆吉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真的敢对自己动手,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对着自己的随从喊道:“给我打,给我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真对本公子动手。”
文中正和曹玉成两人今天有些事情来得比往常稍微晚一些,好在早已安排了手下在余音坊那里排队,他们也不担心进不去的问题。等他俩有说有笑来到余音坊时,看着门前的一片混乱,错愕万分。
远处文中正的手下见到自家主人到来,忙不迭地小跑过来将情况跟他简单说明了一下。
文中正一听是这种情况,心中顿时欢喜起来,他面带笑容地对着曹玉成说道:“玉成,你看这个石庆吉多好,知道小爷回来之后手痒难耐,这都亲自送上门来了。”
一听到是吏部尚书的公子,曹玉成也笑了。
对方的行径他早已有所耳闻,但是他更知道眼前的这位文中正小爷就是那位的克星,特别喜欢打抱不平的他就喜欢逮着石庆吉这样的人狠揍。
虽然吏部尚书掌握朝廷百官的升迁大权,可是到了六部尚书这个位置,后面的路就是当今圣上说的算了。他石弼无论怎么操纵百官的升迁大权,也威胁不了礼部尚书的位置。因此文中正并不惧怕这些。
“文公子,您下手轻些,别把事情闹太大了。”曹玉成笑着提醒道。他知道文中正刚从军中回来,一身本领更胜以往,别控制不住力道把人打坏了。
文中正挽起自己的袖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边走边笑着回道:“放心,小爷心中有数。”
他的随从见自家主人兴奋地挤了进去,忙跑着跟了上去。自家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可以不上去动手,但一定得大声助威,不能丢了气势和脸面。
曹玉成看着文中正迫不及待的样子,笑了笑也跟着挤了进去。还没到近前,他就听到了文中正的的声音传来:“石庆吉,三年没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会欺负这些安分守己的人。”
石庆吉正起劲儿地指挥着自己的手下,突然听到有人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还大言不惭地教训自己,他转过身来,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着不断靠近的文中正,他心中有些恍惚,非常熟悉的感觉,可又带着一些陌生,一时半会儿石庆吉没认出文中正来。
文中正一见到石庆吉的表情,便知道对方没有认出自己。离开天澜城前往军中之时,他不过才十六岁,如今三年过去,在军中饱经打磨,气质明显有了变化,认不出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