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女儿看上他,也不知是好是坏。
从一个做父亲的私心而言,他倒是喜欢暖暖能跟他在一起,可若是作为景阳候而言,卫砚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不过姬以羡这般良好的认错态度,并没有让卫卿满意,她手中的鞭子又再次挥舞起来,眯着眼朝着姬以羡的身上打去。
沈裕和沈澈虽然瞧得有些爽快,可一想着若是让那个小祖宗知道,还不得哭死过去。
于是乎,沈澈便也只能顶着压力,再次开口:“娘。”
“娘亲。”另一道稍显低沉沙哑的男声从院子口传来。
这声音简直是熟悉的他不用过脑就能知道是谁。
他刹那抬眼,朝着院子口瞧去。
月华寥落,一个白衣少年坐在轮椅上,眉眼淡漠的朝着他们看来。
不再是记忆中鲜活桀骜的模样。
沈澈豁然,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卫卿一见,原先握着鞭子的手一软,几乎便要垂地。沈安立马就抓过她的手,扶住了她将要下滑的身子:“夫人。”
“阿阑。”卫卿嗫喏着,倏然便将沈安的手拂开,几步并作一步的跑到了他的跟前去,一双美目中蓄满了泪,“你……你的腿。”
“无事了。”沈阑握住卫卿发颤的手,对上了姬以羡打量的目光,颔首之后便同她道,“娘亲,这次阿阑能死里逃生,多亏了王爷。”
卫卿眉心一跳,转身看向站在院中,身上被她抽出了几道伤痕的男子,纵然衣裳狼狈,也遮掩不住那一身清冽无双的气度。
可纵然这人是她儿的救命恩人,但一瞧着他的这张脸,想起他所做的那些事,卫卿还是恨不得将人扒皮抽筋,掉在城门上示众。
当然,卫卿也清楚这也不过想想而已。
沈安其实最不对不起的便是这个小儿子,如今见着他回来,虽说是折了一双腿,可到底命也是保住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沈阑走了去,没一会儿沈裕和沈澈两兄弟也跟着围拢过来。
独剩一个姬以羡,被他们摒弃在外。
沈阑接受着家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关心,等他们问完之后,沈阑才道:“时辰也不早了,娘亲和父亲先去歇息吧,至于王爷,随我回院子,或者去姐姐的院子将就一晚就好。”
“暖暖有喜了,他的。”沈澈咬牙。
谁知沈阑却云淡风轻的点点头:“我知道,在长安的时候我便知道姐姐有喜了,我还去见过姐姐一次。这事,我们改日再说吧。”
“恐怕容不得改日,明儿南王便要来提亲了。”沈安冷笑,“而我会答应。”
沈阑皱眉,正打算反驳时,却被姬以羡按住了肩:“侯爷高兴便好。”
“你……”见着姬以羡没有半分争取的打算时,沈安顿时便怒了,只是在如何气,沈安倒也不能真的拿他如何,毕竟如今两国才刚刚止战,若是这人在这儿出了事,指不定他身后的那位,直接就率兵打上金陵。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沈安憋白了脸,也只能咆哮出一句,“滚出去。”
姬以羡也当真滚了,不过他没有如沈安的心愿滚出景阳候府,而是一转身就去了沈梨那玩苦肉计去了。
因着怀孕,沈梨嗅觉也要比平日敏锐,姬以羡刚一上榻,沈梨便闻见了血腥气,她迷迷糊糊的睁眼,转身,重新缩在了他的怀中。
“你受伤了?”
尾声
姬以羡含含糊糊的哼了声,没明说。
可当沈梨的手不小心挨在他伤口时,他当即便痛得闷声哼了出来。
这声闷哼算是彻底将沈梨弄醒了,她睁眼,原先的睡意朦胧如今渐渐地清明起来,她自他的怀中仰首,沉吟片刻之后,便翻身,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
手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他的身上翻找着。
可床内光线实在是昏暗,她也只能大概瞧见姬以羡一个模糊的轮廓,更别说身上的那些伤了。
翻找一阵之后,沈梨便彻底住了手,她一边从他身上下去,一边去撩帷帐:“我让沽酒拿一些药进来。”
屋内的烛光这才从缝隙中照进来些,姬以羡又再一次的缠了上来:“我没事,一些小伤罢了。”
“你这一身的血味,怎么可能是小伤。”沈梨抓着他身前的衣襟说道,同时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