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提前没透一点风,李寒山听到的时候,手一抖,碗中的酒洒了出来。
他太激动来了,以前多少次,他上报到镇里要求修建学校,可是镇里资金也不宽裕,镇里想修路,要想富,先修路,所以没钱给他盖学校,学校这么破,也没一个新老师愿意到村里来,只能是他一个人,即使老师,又是校长,他做梦都想能在村子里盖一座新学校,没想到这件事真的要实现了。
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突然呜呜大哭起来,哭的我们心都酸了。
那晚,李寒山喝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似乎有响动,我起床,拉开门,却见是李寒山蹲在我门口,他见我,立刻站起来,结结巴巴问我:“郑小姐,你昨晚有没有要说给村子里盖新学校?”
我知道他是酒醒了,以为是他自己在做梦,就笑着说:“是真的,今天就会有材料送过来,张黎她们已经跟村长说好了,盖最结实的学校,让你们村里的人自己盖。”
“谢谢,谢谢你,郑小姐,你是我们全村人的大恩人。”
七月,虽然是夏天最热的一个月,可是我在村里度过,却是没觉得多热,村里白天有乘凉的大树,晚上有微风,砖瓦盖的房子,很凉爽。
对我来说,这里是世外桃源,我一点不想回去。
学校已经竣工了,林默然让人送来电脑,崭新的办公桌,课桌,反正,余竹镇最穷的一个村子,现在有最气派的学校。
我对丁新娟开玩笑说,我还不如留在这里执教了。
丁新娟没有回答我,我以为,我还可以在村里多住一段时间,可是这个时候,又出事了。
出事的是丁嫂。
“郑总……”丁新娟欲言又止。
我看到她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就变成这样,我看着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郑总,丁嫂死了。”丁新娟的话,宛如晴天霹雳,我身子一晃,被她扶住。
丁嫂怎么会死呢,她一直呆在小洋楼,除了出去买菜,跟谁都无冤无仇,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新娟,这种事情,不能乱开玩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额头不断冒着冷汗,丁新娟怎么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丁新娟看着我,她知道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丁嫂是真的死了。
“郑总,你坐下来,张黎,去倒杯水。”
我的手颤抖的不能接张黎递给我的茶杯,那些痛苦的日夜,是丁嫂一直陪着我,她把我当做女儿对待,我不能结束丁嫂死了。
张黎把茶杯放到我嘴边,我机械张嘴,喝了好几大口,心才渐渐平息下来。
“丁嫂真的死了?”
丁新娟看着我,点点头。
“怎么死的?”
“目前初步判断是意外,但是也不排除是蓄意某杀。”
“为什么?”我喃喃的说,什么叫也不排除是蓄意谋杀?
“上级分析,是郑总离开太久了,有人忍耐不住,想要你会去。”
我震惊抬起头,这么说,是我害死丁嫂?
“你不要自责,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抓住凶手,为丁嫂报仇。”丁新娟没有说那些话来安慰我,而是直接告诉我要报仇是真的。
我看着她:“我要回去。”
我们沉重的表情让李寒山明白一定是出事了,没敢挽留我们,倒是二妮,抱着我哭着说舍不得我离开,我也舍不得她,可是……
“以后想姐姐,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人来接你。”我对二妮说,她找到亲生父亲,说要留下来读书,将来考到a市去上大学。
汽车行走在路上,我默默看着窗外,没人敢说话,都知道我心情不好。
突然,酒店这两个字从我眼前闪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喝醉了,郑晟带着我开房那件事,那个时候的他,还没变,
而那个时候的我,也放心跟他在一起,对,他说我受了惊吓,找一个叫倪姑姑的神婆给我看,我记得倪姑姑说我将来有一大灾,必须要去外地,才可以躲得过,还要多做善事,难道她说的不是我去b市那次,是这一次?
我要是不离开a市,对方是不是早就对我下手了?
也不能全信,之前,我不是没遭遇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