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谁给朱江的本事,他才会这样对我。
难道就因为林默然失踪两年?
两年时间,说长并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一个假如时刻牵挂我们的人,怎么会忍心两年不回来,甚至不给我们一点点希望?
我的心里有一根丝被一点点的抽离,可是这抽丝的感觉是疼,尖锐的疼。
我说过,不管多少年,我都等他。
我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我总是要知道林默然在哪里是不是?
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完全抛弃掉我们娘俩。
两年来的日日夜夜,我都是心惊肉跳,我怕谁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某处发现男尸之类的话,真的,我宁可他这样不来见我们,也要他平安活着。
门外传来响动。
门开了。
李婶已经带林朝晔上楼去睡觉了,而我坐在沙发上,是为了等看新闻。
我的目光看过去,曾经门一响,我就激动的冲过去,一年的时间,我不知道冲到门前多少次,可是无论是多少次,我都是失望而回。
不是林默然。
哪一次都不是他。
瞧,这一次依然不是他,是严浩。
严浩现在穿的基本上跟林默然差不多,也是正装多数,但是,我现在能很好的分辨出来,他不是林默然。
他俩两个人的气场不一样。
严浩偏柔和一些,林默然偏尖锐一些。
我起身:“你回来了。”
好几日未见,即便是客厅里只亮着墙壁上的壁灯,我依然看的出来,他憔悴许多。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大步走到我面前。
“郑初雪,你想做什么?”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我问糊涂了,我想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他伸出手,我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卷起来的报纸。
我似乎明白什么。
他把报纸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自己看看。”
我弯下腰,拿起报纸,打开,整篇幅都是朱江追求我的报道,我再次成为a市新闻的头条。
我明白严浩的意思,他在等我,他一直在等我。
假如林默然回来,他就退出去,假如林默然不回来,这里说的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八年,也许是更长的时间,可是他愿意陪在我身边。
可惜,现在,我让他失望了。
我把报纸放下来,看着严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上,我只是去吃了一顿饭,他不是不知道。
而因为那顿饭,我跟他似乎已经闹的不愉快了。
我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事我今天才听袁助理说。”
严浩盯着我:“是你给他希望,他才如此,我不相信,你会看上他那种人。”
我心里有些恼羞,我怎么给朱江希望了,严浩这意思是说,是我水性杨花了,是我给朱江暗示了,他才会想起来追求我,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再说,朱江哪里不好了,除了一开始站错队伍,他的个人能力,连林默然其实都舍不得让他走。
我怎么就不能看上他那种人了。
我不知道严浩究竟爱我爱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我猜,此刻他的心里,是妒火冲天。
可是,我跟他,绝对是不可以。
即便连李婶都以为,我应该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就是知道,我即便等不来林默然,我也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难道他不明白这一点吗?
我看着他,淡淡的说:“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个,我上楼去了,你早点休息。”
我从他身边走过,他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这才察觉,他应该喝了酒。
不喝酒,他也没勇气来找我跟我说这些。
他稍微一用力,我整个人就扑向他面前。
“郑初雪,我想看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有片刻的恍惚,几年前,好像林默然也这样说过我,我的心怎么会是石头做的,只是我比一般人懂得克制而已。
我轻声说:“严哥,你喝醉了。”
“我只是喝两小杯,并没有喝醉,但是我这里烧的厉害,我要是不回来问问你,我觉得我会烧死。”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我怕惊动楼上的李嫂跟林朝晔,再次低声说:“你放手,我要上楼。”
他好像是看出来,我有所顾忌,突然拽着我,朝旁边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