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我洗漱好出来,他躺在床上,眼睛怔怔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坐到他身边,看着他。
我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说不想他是假的。
这么多年,我熬过来,凭的是一个信念,现在他就在我面前,依然是我爱着的模样,我对他有渴望。
我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这是我以前最喜欢做的动作。
“初雪,明天我想去看看爸爸。”
“好。”
我注意到,林默然叫的是爸爸,不是叔叔,我眼睛一热,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我爸,不会是严爸。
“明天我想去民政局领证。”
“好。”
下一秒,我愣住了,他说什么?
他说去民政局领证,当初他跟何可欣,不是领过结婚证了吗?
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何可欣的话:“我们已经领过证了,不在乎婚礼仪式……”
“领证的是朱江跟何可欣,不是我。”他抬手捏捏我的鼻子。
这个久违的动作让我差一点又掉下眼泪。
“好,你去领呗。”我轻声说。
他坐起来,盯着我:“什么叫我去领呗?”
“就是你去领呗的意思。”我故意低哼着说。
他一下子把我扑倒,压在身下:“郑初雪,你说什么?”
我脸刷的红了,一股男性的气息迅速充盈我整个鼻间,他温热的身体紧紧覆在我身上,让我的身体迅速有了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酥酥麻麻以惊人的速度向四肢蔓延开来。
我盯着他,说不出来话了。
我们对视着,然后没有任何的语言,他无声的低下头,用他的嘴唇覆盖着我的。
从他回来那一天,我就知道,我需要被他填充,我才真实感觉到,他回来了。
我甚至有个变态的想法,我希望他跟以前一样,对我凶神恶煞,像发了情的狮子一样把我扑到用最原始的狂野对待我。
可是,他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今晚就是故意在挑衅他。
而他果然被我激怒了,我伸出手,试探着摸到他的脊背,而后紧紧的抱住他。
我的热切回应,让他终于有了反应。
我们从床上滚到地上,从地上再被他抱到床上,总之,我们像是要把这么多年耽搁的时间都补回来。
在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脸上一凉。
我以为是他的汗珠,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我发现他居然哭了。
林默然居然哭了。
我伸出手,抹去他的眼泪,下一秒,他突然真的变成一只发情的狮子,狠狠的撕咬着我,冲撞着我,让我在极度的战栗中绽放自己……
我们终于平静下来,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说:“初雪,你知道吗?刚才对我来说,是一个坎,可欣说,我要是迈不过这个坎,我就再也不能碰你了。”
我只是细想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以为自己得了那种病,所以才远离我,即便现在何可欣以肯定的语气说他没染上,还有我发给他的视频,记录那晚蓝梅给他下药诱惑他的全过程,根本没有蓝梅给他注射的情景,所以,我当时就断定,蓝梅在说谎。
蓝梅到死,也没忘恐吓他一下,谁知道她随口这么一说的事情,却真的吓到了林默然。
我想蓝梅不会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害怕他自己会怎么样,他害怕的是我跟儿子。
所以说,人一旦有了所爱的人,就有了弱点。
这句话用在林默然身上再适合不过,在我眼里,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跺一下脚,a市的地就会动一动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所害怕的呢?
亲人,爱人,唯有这两样才能拿捏到他。
曾经,为了蓝梅一句话,他跟我们母子俩分开四年之久,这一次,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又会让他做什么?
我突然强烈不安起来。
感觉到我身子在抖,他伸手抱住我:“初雪,你真傻,难道刚才你就没有一点点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我其实真的有那病。”
我笑了:“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当初要是留在我身边,我们就一起走下去,最多把儿子送走,可是你白白耽误这么多年的时间,林默然,你说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