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也别咳嗽,会伤害嗓子。”
白成音没说话,心道伤害就伤害嘛,反正木已成舟,都唱成这样了还管什么伤害不伤害。
陈辞亭却没有转开视线,只是带着那双该死的,有着笑意却凌冽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再问她知道了没有。
白成音翻了个白眼,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那么从头开始。”
说着就从一开始的起音,可是这下就更是尴尬,白成音的彻底走神,导致这样简单的第一个音也低不下去了。
白成音耸耸肩,对着陈辞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师父,这个绝对不是我的正常水平。”
陈辞亭又看了她一眼,
“正常水平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吧。控制力不够,领悟感不强。你没办法掌握你的气息,它就会横冲直撞,伤害你的嗓子,控制你的声音。”
“不是没睡好的问题,是能力的问题。”
白成音虽然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能力的问题,这样的一句话再怎么样说出来也要,稍微婉转,婉转一点嘛,这样直接说怎么接,算了,你是师父我让着你。白成音心中想道,朝着陈辞亭点头,
“对啊,我就是觉得自己唱歌特烂。”
不过陈辞亭听了这样的自我陈述之后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继续问道,
“你学声乐有多久了?”
白成音眼珠转了转,随意说道,
“记不清了,有个六七八年了吧?”
陈辞亭似乎有些惊讶她学了这么长时间后的水平依旧如此令人叹为观止,但那抹异样只是一闪而过,抓住重点一般问道,
“多久没唱了?”
白成音自然看见他那副模样,虽然心塞,却还是依旧的随意说道,
“记不清了,有个一两三年了吧?”
“怪不得。”
陈辞亭在琴键上随意弹奏出一个和弦,
“但你现在的水平还不如没学过的。”
白成音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你一定要冷静,千万要忍住,这是现代社会,大家都接受过素质教育,你是一个有素质的新青年,白成音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然后深呼吸一口,对着陈辞亭微笑道,
“是啊,我觉得师父分析得很有道理。以后师父说怎么练,我就怎么练。”
陈辞亭那双眼睛似乎笑意浓了一些,不过是戏弄的笑,似乎是觉得白成音的反应实在太过虚伪,亦或者是自己狗腿人物演绎的过于真实,以至于笑面虎都为之赞扬了?
陈辞亭将目光转开,视线回到了钢琴之上,心道有时候,一成不变的人生中突然冲进来一个还算有趣的东西,其实也不错。
他的手在琴键之上随意的游走,随便的一划手就是一个完整的曲子了,
“还有,你的气息控制很弱。”
白成音闻言不受控制的挑眉,微笑着咬了咬牙齿,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对,弱。”
不过意识到这样说似乎听起来有些不情愿,于是又加强了自己言语中的尊敬程度,
“我早就发现我气息不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陈辞亭表现出这样狗腿的一幕来,或者是真的忌惮他的那双眼睛,其实她自己觉得这是对帅哥下意识的尊敬和崇拜,可是等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显得多么低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说过的话了。
陈辞亭也没搭话,从琴架上拿下一张轻柔的纱布,抖了抖递给白成音,
“你站到墙前面,对着这块纱布吹气,不准扶,这次试验先以二十秒为顶,正常情况下四十五秒是合格。”
白成音是气得都快喷火了,四十五秒合格,他居然只让她吹二十秒!
就算是她现在退步了吧,也不至于这样损她啊,她白成音再怎么说也活了十几年了,白氏家族领路人白老头交给她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
所以再怎么着也得坚持二十一秒。
白成音一把抢过纱布,将它贴在墙上,转头对着陈辞亭挑眉道,
“笑面虎你看好了。”
接着丹田蓄气,从口腔呼出,将纱布用气定格在墙壁上,谁料刚过了不到一秒,纱布就轻轻柔柔的挨着墙壁滑了下来。
白成音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沉默半晌后蹲下捡起了那块轻轻柔柔的纱布,对着陈辞亭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