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有些反常,对于阿珊来说,她和悉叶的朝夕相处有时就像是一个梦境。阿珊转过身来搂住悉叶,碰了碰悉叶的额头。
“我确实想她,不过我没想到你们真的有过婚约。”
要不是阿珊搂着,悉叶听到这话就想走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说了,我是被求婚。”悉叶把阿珊扶起,手搭在了她的腰间。
“当时我只是觉得难受,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根本不愿意你和别人在一起。”阿珊侧着坐在榻上,把手松开了。她到现在也没仔细想过悉叶的后宫会是什么样的,思莎公主走了她会寂寞,要是以后真有更多的人来了呢?
“阿珊,”悉叶把头靠在了阿珊的肩膀上,“我只要你,我的心只给了你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阿珊笑着用手指堵住了悉叶的话,她转过身抱住悉叶,希望自己不会真有那么寂寞的一天。
悉叶低头轻嗅阿珊的头发,他想有些事必须要告诉母亲和臣民了,他不能没有阿珊。
这时候,辉远走了进来,看到相拥的两人想要回避,悉叶出声道:
“辉远,有什么事就说吧。”
阿珊想离开,但悉叶只允许她松手却依然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陛下,达拉国国王死了。”
“什么?”
“他不是才袭击陛下吗?”阿珊比悉叶还要震惊,一想到主使者悉叶和阿珊互相看了一眼。
“罗普呢?”
“达拉国的布告是说国王暴毙,大国师罗普继承王位。而我们在达拉国的人说是罗普发起了政变,夺取了王位。”
听到这个消息,悉叶笑了起来:
“所以这才是他的目的吗?”
“我们的人说,罗普对达拉国国王多有不满,又会收买人心,达拉国国王身边都是他的人。”
阿珊听着这些,想起罗普在人群中的笑脸,终于知道这被算计的感觉从何而起。
悉叶一直握着阿珊的手,想起之前的事说道:
“罗普就是这样,除了毗兰国的王位,做任何事都是捉摸不定。原先是行刺阿珊,后来又安排宫女行刺,现在直接杀回去夺走了达拉国的王位。”
“陛下,您有什么指示?”
“让边境的守卫加强警备,多加小心。”
“悉叶……”阿珊看着悉叶,想起了不久前的战火。
“没事,罗普这么急回去就说明达拉国局势不稳。我们这儿他当然讨不得便宜,所以他才会打他那饲主的主意。”悉叶安慰着阿珊,拉起阿珊的另一只手拍了拍。有的话悉叶没有说,假如罗普在达拉国站稳了脚跟,必然会拼一国之力攻击毗兰国,阿珊也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她握紧了悉叶的手,两人互相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力量。
对手
罗普是在蚕丝的被子上睡醒的,那是他从毗兰国带来的习惯,人们说凤临国出产的丝绸是最好的,可是这样的国家灭亡了。他已经不记得昨夜有没有做梦,就是做了也不记得是什么了,在异国的宫殿里他仿佛永远都在逃亡的恐惧中,只是自己从来不承认罢了。不对,他已经是达拉国的国王了,这里已经是他的了。自己的父辈没有实现的愿望让他在敌国实现了,只不过不是毗兰国的王位。但他相信很快了,就像那个不可一世的达拉国国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记得自己在毗兰国最后的那段日子,一样的情景,不一样的结局。达拉国的国王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贪婪、仇恨、嫉妒、杀戮,这让他一个外国人有了立足之地。他算不算也完成了毗兰国的心愿呢,宿敌的国家已经被夺走了。想到这里,罗普哈哈大笑,这动静引来了随身侍候的随从,他们都是前国王的手下,却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兢兢业业了很久。披散着头发的罗普问道:
“毗兰国什么动静?”
“陛下,敌国边境加强了戒备,他们的国王据说在忙于婚事。”
“哦,珞巴国的公主吗?”
“不,不是的,是莲花神女。”
“那个唐人女子?”
“是。”
“悉叶要娶两个女人?”
“思莎公主已经走了。”
“你说悉叶没有留住珞巴国的公主?”问询的罗普已经起身,他穿着长裙,只有布帛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