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样想, 虽说男孩子长得跟周香那样有些娘了点, 但是耐不住好看啊。
虽然李光久内心不承认,但他确实是个隐形的颜控,前几年不承认李全友是他爹, 虽说脸不占全部,但也占了一大部分。
没办法,自己长得清秀可爱的,爹那么寒碜,谁愿意认啊。
如果李全友长得稍微上档次一点,他们父子间的道路也不会那么坎坷。
但是李光久却理直气壮的认为颜控王道,没有颜,做许多事儿都不方便,然后内心腹诽,怎么李全友就那么好运,取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呢,而且,还生了个他这么好的儿子呢。
李光久自恋完毕,周香的指令已经下来了,两人一合计,就定在五月的时候走,现在正好四月初,天气转暖,李光久撤了袄子,穿起大丫给他做的短衫,样子仿着衬衫做的,但是料子是比较寻常的布,虽有些不伦不类了,但李光久超前的眼光竟然还觉得自己有些潮。
脚上鞋是周香纳的千层鞋,穿得不知道多舒服,比后市那些鞋子要舒服多了。
李光久心里美滋滋的,每天都要对着水盆照一下,他还拿剪刀给自己剪了个狗啃似的发型,周香怎么都看不惯,想给他把那头狗啃发型给剃了,偏偏李光久还自觉地很美,还反过来安慰周香,说去大城市的人都时髦的很,他不能落了后,免得被人嘲笑,瞧不起。
周香半信半疑,实在不敢相信城里的孩子都要在头上顶个狗啃的发型。
待四月过了半,李光久随着周香就去二婶家,说起他们要搬家的事儿,自家兄弟发达了,二婶儿再刁钻的性子也觉得是件喜事儿,就是这大哥发达的地方有些远,两兄弟想照应还有些够不着。
但是二婶儿再怎么样也不会再李光久他们面上表露出来,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尝了二婶儿的那舍不得放盐放油的菜,李光久没滋没味的吃着,心想下次求他留,他也不留。
两家人一合计,都觉得搬家不是小事,这住了十来年,前后左右邻居都帮了许多,应该请大家一起办个酒席。
周香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于是当下就拜托二婶一家,二婶不比周香,娘家人活得好好的,也能帮着招待,于是就直接应了。
两个连襟又在一起说了许多私密话,李光久没空去两个母夜叉那里打岔,小旭儿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
李光久深觉寂寞,原本二婶儿家也不会没有跟李光久能说上话的孩子,但是看李光久去读书,二婶儿左右一合计就把家里孩子适合读书的也送去了,但是石家小学现在名气不比往日,学费就贵了些,二婶儿爱贪便宜,四处打听,把孩子送去娘家那儿的小学读去了,吃住都在娘家。
现在二婶儿家就小旭儿一个在家照顾着,二婶也清散下来,平常也就大丫一个月回来一次。
现在也还没到放假的日子。
所以李光久寂寞啊,他总不能跑去跟二叔聊家常吧。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周香才心满意足的出来,二婶儿送他们到门口,周香跟李光久说:“你二婶儿真是个明白人。”
李光久嗤之以鼻,不仅明白,还厉害呢。
想想李家兄弟,打仗打得差点绝了户,就剩下两光棍,但都取了好媳妇,这媳妇取得好,日子眼看着就一天好过一天,不论李全友,就说二叔那老实性子,你要他做事还行,你让他做主,他还真做不了主。
不像二婶,自家田料理得本来就比别家好,家里几个孩子,最大的被送进纺织厂上班,吃喝不愁,年纪小的也送去读了书,这读了书,以后再怎么样,也有工作做得,这日子已经慢慢就跟着走上了轨道了,一天天的就有得盼头。
要知道这两光棍最初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不过李光久心里想,就算二婶再如何厉害,他以后也不要找这样的,太要强了,还是周香这样的好,男人在就听男人的,男人不在自己也能做得了主,能屈能伸。
李光久美滋滋的想了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但是他还真不是二叔那性子,他也不是李全友那样子,他觉得吧,以后等自个儿取了媳妇,肯定让媳妇儿晓得他的好,至于家里谁做主,他到不一定非得自己就做主,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也没必要非得谁要压谁一头,他比较喜欢两人商量着来,一人做一半的主。
周香去了趟玉县,买了几个装东西的箱子,李光久也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有好多东西舍不得扔,但又带不走,周香这方面也没逞强,他们毕竟一个是扛不起麻袋弱女子,一个是还没有小学毕业的孩子,真拿东西,也拿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