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颜如玉给清雪施了针后,清雪因着失血过多而一直昏迷不醒。福喜长公主想着宫里终究不便,便带着清雪回了公主府。颜如玉和凌天耀看到清雪已无大碍,也不好一直跟着,护送长公主和清雪回去后,便自行离去了。
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凌天耀和颜如玉相对无言,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因着今日是万寿节,满大街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
一阵沉默后,两人同时蹦出一句:“喝一杯?”听到对方的话,两人都楞了一下,随后便是苦笑,这样的默契,还真是冤孽。
两人相携到了仙客居的逍遥亭,因着今日大家都去宫里侍宴了,所以这里的客人比较少。伙计按着颜如玉和凌天耀的喜好,端上来几个精致小菜和一坛好酒后就出去了。
颜如玉平时是不饮酒的,他只有在和凌天耀在一起时才喝一点,而凌天耀又是个不善饮酒的,所以他们平日也只是小酌怡情而已。颜如玉边给凌天耀倒酒边问道:“为什么要骗我?闪闪身上没有你的名字……”
凌天耀端起颜如玉刚倒的酒一饮而尽后说道:“我没有骗你,我和闪闪真的成婚了,我们年节之前就举行了南疆的婚礼。只不过,她怕丫头们看到逗趣,便没有留我的名字……”
听到凌天耀如此说,颜如玉倒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端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后说道:“她心里有你?”这样简单的一句,听起来是疑问,可更像是肯定句。
凌天耀自斟一杯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眼里只有彼此……你,放弃吧……”
颜如玉再次给两人都倒了酒后才苦笑着说:“放弃?我何尝不想放弃,可是人最难把控的,就是自己的心……天耀,你知道吗?我在不经意间把心丢在那个丫头的身上了……”
颜如玉再次举杯一饮而尽后接着说道:“当我在闪闪眼里看到不属于我的光彩时,我就知道那丫头有事瞒着我。可那时,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就像魔魇一般环绕着我,让我对她一时一刻都不能忘怀……”
凌天耀听到他如此说,怒目圆睁的说道:“可是闪闪只把你当作哥哥!”
颜如玉突然大笑了起来,几乎笑出眼泪道:“哥哥?我何尝不知道她心中没有我,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她!怎么都放不下!”
随后两人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眼看着一坛酒已然见底,凌天耀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逍遥亭。颜如玉看到他离去的背影,终是跌坐在了凳子上,泪眼朦胧……
凌天耀心中此时异常憋屈,不光是因为自己的好兄弟对自己的心上人动了心,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让颜如玉放手。颜如玉没说错,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如果今日清雪选择的是颜如玉,凌天耀想,他也没办法做到潇洒放手。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颜如玉做到!想到此,凌天耀就憋屈的发疯!
出了仙客居的大门,凌天耀想都没想,便翻身上马朝着公主府疾驰而去。他要见清雪,这个时候如果不能见到她,天知道凌天耀会做出什么事来。
清雪的晨光苑里,因着清雪的受伤,正房此时还亮着灯。凌天耀此时酒意上头,想都没想便翻身进了清雪的内室。好在此时,福喜长公主已经回去休息了,屋里只有迎冬和暖冬两个。
她们看到凌天耀两眼通红、满身酒气的进来,顿时吓了一跳。还未开口,凌天耀就说道:“这里有我照顾她,你们出去吧……”
迎冬和暖冬对清雪和凌天耀的事情,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她们早就把凌天耀当作自己姑爷来看待了。清雪今日受伤,凌天耀会这样的状态,也实属正常。两人行了礼后,便都出了内室。
凌天耀慢慢走到清雪的床前,看着她露在锦被之外那苍白的小脸和已然结痂却仍旧血肉模糊的嘴唇,原本伤痛的心就跟着一阵阵的收缩。银耳和小白乖巧的趴在清雪的身边,看到凌天耀的到来,同时纵身一跃,钻入了凌天耀的怀里。
看着两个小家伙泪汪汪的大眼睛,凌天耀知道,它们怕了。这样的清雪,别说银耳和小白,连他都怕了。一路追着清雪去毒药谷时的心情,又完完全全的侵蚀了凌天耀的心。
凌天耀叹了口气,摸着两个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安慰道:“别怕,闪闪会醒过来的,我跟你们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她独自涉险……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