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阳也忙着安慰道:“是啊,咱们进去看看再说,你先别慌!”
几人下了马走到大营口时,就被拦了下来,营口站岗的战士看清来人时,开心的对文鸳说道:“三小姐,您可来了,这大营都快要被二少爷折腾反天了!”
听到这个小将如此说,文鸳揪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又瞬间提了起来。刚才她就怀疑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堂兄干的好事,可若是没有父亲的首肯,他如何能在军营里作威作福。文鸳想到此不由气闷,要是她大哥在就好了……
文鸳是曲连城的独女,众人皆知。其实,她还有一个大哥,那是将军府的嫡长孙。可是在母亲生产的第二日,就被乳母给偷走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个乳母会偷曲府的孩子,却不来索要银钱。
就这样,她大哥只出生一天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为此她母亲差点就哭瞎了双眼,直到文鸳出生,才稍稍好些。所以她堂兄曲鸿铭虽为曲家长子,却是二少爷。
文鸳听了这个小将的话,随后便怒气冲冲的向那个营帐走了过去。她的手还未触及帐帘时,就被一只稍显粗糙却温暖异常的大手拉了回来,只见阿阳神色不辨的说道:“里面的场景必然不堪入目,你个姑娘家进去着实不妥,咱们还是先去曲将军的大帐吧!”
这话也是清雪想说的,不想却被阿阳抢了个先。看着阿阳一脸担忧的看着文鸳,清雪和宴真无声的交换了下眼神,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
文鸳刚才是怒气上头,才想进去教训曲鸿铭。此时被阿阳一劝,顿时懊恼自己的鲁莽,转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阿阳说:“谢谢,我被气昏头了……”
因着颜如玉的身体经不住日夜兼程的辛劳,所以清雪这次赶来,身边除了文鸳、阿阳和宴真,就只有两冬两寒。清雪让迎冬她们先跟着一个小将前去安顿众人入住的一应物品,便带着文鸳他们去了曲连城的大帐。
因着清雪是悄悄来的,也没有让大营门口的小将前去通报,所以曲连城并不知道文鸳一行人的到来。众人到帅帐的时候,就看到曲连城正坐在案几后揉着眉心,帐里满是薄荷脑油的呛鼻气味,可见他是用了多少。
文鸳自知父亲每每操劳,就会犯头风病,想来如今定是十分难受,才会用了这么多薄荷脑油来舒缓疼痛。还未进帐就心疼的开口唤道:“父亲,您的头风又犯了吗?”
曲连城本还在为南疆的战事和侄子到处给他添乱而烦心不已,就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心中顿时欣喜万分。自己的长子被偷,他和妻子都肝肠寸断,这么多年了,也不指望还能寻回来。好在女儿既聪明懂事,又有其祖母的风范,所以珍爱异常。
三年前文鸳偷偷的跟着大军一同去抗击西戎,曲连城就发觉女儿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可惜生在如今这样女子渐渐退出朝堂的年代,若是生在其祖母那个时代,想来也会是个出色的女将军。
此次前来南疆,他明知道女儿是受了委屈才跟着清雪走的,可是他和大哥到底是嫡亲兄弟,大哥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将军府的衣钵也无可厚非。加之老母亲为着大哥一家的厚颜无耻,被气得卧病在床,曲连城没有办法才答应了带曲鸿铭前来。
可谁知曲鸿铭不光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还是个深得其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真传的赖皮。进军营没有几日就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曲连城没办法便只好带着他一同上战场。
之前的一场小战役,曲连城和手下的将领们设计好了一切,只要曲鸿铭带着人马去瓮中捉鳖就好。一来是为了让他也在军中露露脸,二来给他树立些信心。要知道他这个少爷自进入军营,就被手下的各个将士所看扁排斥。
可军营历来是个靠真本事征服属下的地方,所以对于军中将领对曲鸿铭的态度,曲连城还是很理解的。就连文鸳,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在军中立下威信的。所以才会有想让曲鸿铭露脸这一想法。
谁知他是带着两千人马去了,可却只带了不足两百伤员铩羽而归。这样的情况让曲连城等人心中大惊,细问之下才知道。曲鸿铭根本就没按照他的吩咐直接围剿,而是和那些眼看就要成为战俘的南疆人斗起了嘴。
这些南疆人中了曲连城的圈套,眼看已是强弩之末,便高声叫骂了起来。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曲鸿铭被骂的怒火中烧,却正中南疆士兵的下怀。他不顾众人劝阻的放了被困士兵,要与之首领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