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听到李云的名字，身形一滞，侧眸：“陈妈，李云回来了吗?”
陈良方忙嘻皮笑脸：“没有，她要是回来苻云浔还不是第一时间带着你去见她啊。”
李云下车，忙跑到站牌后的绿化草坪呕吐，胃里翻江倒海，只是干呕，一时坐这么长时间的车，还有点不适应。她擦擦嘴稳稳心神，回学校，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李慕斜倚在车边盯着她笑。
时隔两年多头一次见到李慕，除了俊朗温柔的笑容外，其他都是她不适应的陌生，西装革履、头发也比以前剪短了些许，更多了份精干成熟，走进细看，从前稚嫩纯真的眼眸变得从容、波澜不惊。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只有她停滞不前，不对，是倒退了。
李慕头微偏，带着戏谑：“怎么，不认识了?”
李云忽然想哭，强忍着泪水：“嗯，差点没有认出来。”
“傻瓜。”李慕走进几步，抱紧李云，“这几天每天都在车站等你一会儿，今天要不是遇到王海燕，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李云拥紧李慕，头深埋在他胸口不说话。
李慕眸光微暗：“见到他了吗?贺贺一定很高兴吧?”
李云蹭蹭李慕胸口：“你下班了吗?”
“嗯。”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认真回答。
“我饿了。”
李慕噗嗤一笑，小心捧着她的脸：“在吃饭之前先让我看看我亲爱的李云变了吗?”
晒黑了，捏捏她的脸，夹起的不过是一层伏贴在上的皮，抚抚她的耳朵，听王海燕说她曾听不见过。
“怎么了?”李慕眼眸情绪变幻，她读不懂。
李慕心疼：“你太瘦，都硌着我的手了。”
李云笑着辩解：“祝贺我减肥成功吧。”
“傻瓜，”抬手轻弹她额头，“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太瘦的女生。”
李云冷哼：“骗人。”
李慕抓着她的手，触及到细如木棍的手腕，握紧：“走吧，我们去补营养。”
他开着车，李云说想吃肯德基，他虽然不想去，无奈李云坚持，到了地点，李云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李慕开口之前，抢先点了两份香辣鸡腿堡、冰可乐。李慕眸光几不可查地轻颤，李云照例将李慕汉堡里的生菜和奶油吃掉，心满意足地吃着，无意中发现李慕只是浅尝几口，大部分时间都在她吃。
她狐疑：“你怎么不吃?”
李慕摇头。
“香辣鸡腿堡、冰可乐不都是你以前喜欢的吗?
“是啊，”李慕嘴角轻浮，“你也说是我以前喜欢的，我……现在不喜欢了。”
李云眸光微滞：“是、是吗?”
她垂眸，吸着冰可乐。发生那件事，就算有两年多的时间冲淡、修复，还是无法像以前一样平整，事过境迁总是要留下疤痕的。
李慕递给她一个盒子：“看看吧。”
“手机?”
“看喜不喜欢。”
李云打开，刚好外面的电视墙也播放这款手机的广告，他买给她的永远都是当下最流行最好的，她说：“喜欢。”
李慕将新办理的手机卡放入手机，开机递给李云，“我已经把我的号码存好了。”
李云把以前老打电话的小卖部电话存好，划拉几下屏幕，熟悉熟悉功能。
李慕说：“要不要换个屏幕背景?”
李云呵笑：“挺好的。”
匆匆吃完，李慕的没怎么吃，李云通通打包。李慕送她回学校，目送她进去，才开车离开。
谁也不想揭当年的伤疤，尽管只字未提，却难以释怀。
他不能忘记她冷酷离开，杳无音讯的两年。
她不敢提因她出的事故，忐忑的两年。她哪有脸提两年多等待他消息的煎熬，所有的痛苦与他受的伤相比，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李慕，对不起。”她闪身出来，望着他远走的车呢喃。恐怕再也没有勇气为当年的事当面道歉。
所有工作分配好，一次性发放了支教两年的补助，虽然李云和王海燕多呆了一段时间，但不作支教时间计算。李云留了王海燕的卡号，王海燕知道后皱眉：“干嘛，你别跟我说你没有银行卡?”
李云郑重道：“你和赵士诚在山区，学校又刚建好，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就许你无私奉献，不许我为孩子们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