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云浔点点头:“多谢。”
一路护送着李云回病房,送别医生,他顿觉轻松,像久闷在水里快要窒息,忽的浮上岸,新鲜空气立马涌来的得救感。“李云……”他握着她的手,即使脱离险境,他的手还不停地哆嗦,无声地吻吻她的额头。
李云坐月子比常人多了一个月,请来了最好的坐月子专家照顾着,坐月子期间,苻云浔又下了命令禁止任何人前来探望,气得李慕跑到苻云浔公司闹,苻云浔也生气,上次小青来探望弄的李云多愁善感,他哄了半天才稳定下情绪,他更得小心看护。
李慕愤恨:“你等着,你那俩儿子也别要了,我立马回去抱走。”
苻云浔无所谓地摆摆手:“带走带走,我早不想要了。”因为那俩孩子李云受了多大的罪。
“好好好。”李慕气得哆嗦,“等李云出了月子,我第一个要告你的黑状。”
陈良方闲闲地啃着苹果,吵吵吵,最好能打起来,李慕这小兔崽子平时没少吃他的亏。
李慕骂战中落了下风,不经意转头看到陈良方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欠样就生气,“活该你没人要。”
“嗨~”陈良方扔果把儿,“好端端地怎么扯我身上了?来来来,苻云浔,我帮你一起骂你小舅子。”老子早看他不爽。
正酝酿着情绪准备开骂,苻云浔侧眸,眉微挑:“有吵架的闲功夫还不如解决人生大事来得重要。”
瞧瞧苻云浔的神色,一点儿也没有责怪李慕说错话的样子,“好好好,”陈良方气极,颤巍巍地伸着手指着他们,“等李云出了月子,我天天地跑她那告黑状,等着。”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门摔得“砰”的一声,苻云浔和李慕惊了一跳,李慕被声音震慑到,觉得不错,也付诸实践,“砰”地摔门,带着怒气离开。
苻云浔冷哼,一个一个都学会在他面前耍脾气了,今天晚上他回去就向李云告黑状,看谁威风过谁。略一思忖,怕李云情绪波动对身体不好,还是出了月子再说吧。
李云坐完月子,身体恢复地很好,每天在家相夫教子,忙并快乐着。
某天阳光明媚,她收拾东西准备带孩子出去散步,没想到陈良方来了,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来看她。
李云有些时候没见着陈良方,挺稀罕他的,招呼着他坐,陈良方驾轻就熟地抱着孩子逗着玩。李云端着茶从厨房走出,看着陈良方逗孩子的模样心疼,孤家寡人,谁会喜欢孤独呢。
“陈良方,抓紧啊,趁年轻,接孩子的时候,人们还能当你是孩子的爸爸,再晚一点,人们就以为你是来接孙子的。”
陈良方嘿嘿笑,好看的眉眼隐在镜片后:“李云,你要是我老婆该多好啊。”
李云睨他一眼:“你配得上我吗?”
陈良方失笑,瞧瞧着脾气,越来越大了,往日哪有如此的自信。
“你啊你,被苻云浔惯坏了。”
李云也笑,能不惯怀吗?自结婚到现在,他哪敢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陈良方一边逗小孩一边说:“这几天给苻云浔补补营养,虽然也不是个大手术,该心疼还得心疼。”
李云一听就急了,什么不是个大手术,苻云浔做什么手术了?
陈良方抬眸看到她诧异的表情,不禁开口:“你不知道?”
“什么手术?”李云急急问,“他每天晚上准时准点回家,难道……”略略思忖,“难道是那三天?他说要出差。”那时她快要出月子,家里有人照顾着。
陈良方意识到自己多嘴,没想到苻云浔没有和李云说。他挺尴尬:“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结扎手术,别大惊小怪。”反正说漏嘴了,不如让李云多心疼苻云浔点。
晚上,苻云浔回来,李云哄了孩子睡觉,安静地坐在客厅等他。
他还像往常一般,看看孩子,然后收拾收拾家务,陪她坐着。
李云望着他的样子,想哭。从结婚以来,她好像没有很好地顾及到他的心情,也没有认真地问过他累不累,每天回家都带着笑,温柔地照顾着一切。
“别忙了,”她说,“放着明天吴阿姨收拾吧。”
“没事,”他头也不抬地收拾地上的玩具,直至感觉到热烈的目光,才停下手中动作,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