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凌泽宇在离电梯不远的酒柜的吧台后探出头来。
殷可儿和平常一样,点了点头,轻轻一笑。如此单调的动作,却遮挡不住那种从骨子里发生的那股妩媚韵味。
“要喝什么?”凌泽宇埋头在酒柜前问,手里调理着一杯新学会的鸡尾酒。
“一杯威士忌。”殷可儿把包随意一放,来到酒柜吧台前坐下,解着身上用来伪装的饰物。鸭舌帽、墨镜……
很快,一杯由三种颜色交接的鸡尾酒和一杯放了两块冰块的威士忌放在了吧台上。
殷可儿搅动着手里的搅拌捧,看着凌泽宇面前那杯色彩梦幻的鸡尾酒,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一见钟情。”凌泽宇淡淡答道。
那夜,伊朵可以说无意中帮他出了一口恶气,也让他更为深刻地记住了这个女人。平时看到她每次来纸醉金迷只点这一种鸡尾酒,他好奇是什么样的鸡尾酒如此吸引着她,叫来店里的调酒师一问——‘一见钟情’,好有情调的一个名字。品尝后觉得味道也不错,爱酒的他便学了。
“一见钟情。”殷可儿似有触动,看着那杯名叫‘一见钟情’的鸡尾酒低声喃喃。
“可儿,明天你是不是要开场记者招待会?”凌泽宇专注地品尝着自己酿制的鸡尾酒,语气随意。
殷可儿心里却是明显一颤,他在给她机会亲手去处理这件事情。
不知是出于报复,还是这几年他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所累积下来的不甘等因素,殷可儿佯装不懂他话里的问意,摇了摇头:“明天没有这项安排。”
“是吗?”与先前相比,凌泽宇语气明显冷了几分下来:“那就增加这项安排。”
“为什么?”殷可儿抬眸逼问回去,勾魂的凤眼朦上一层雾气,黑黑的眼珠被蕴染得更加明亮。三年,她等够了,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是否会如愿以偿成为他真正的女人,她决定就在今晚赌一赌。
凌泽宇被她一反常态逼人的样子弄得心里不悦起来,眉峰一挑,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没资格来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这三个字,问的意思却与先前大不相同。殷可儿不容自己像以前那般,他一发怒,自己就退步,她要弄明白在他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有没有一席之地。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凌泽宇不冷不淡的道,想要在他身上刨根揪底,她——还没那份资格。想要留在他身边,很简单,‘服从’两字即可。
“你是在威胁我吗?”秀眉纠结在了一起,原本只是试探试探他的心意,殷可儿却被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刺得痛心。
“对。”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凌泽宇眼也不抬,目光仍旧落在那杯鸡尾酒上,仿佛此时整个兴趣都投在了上面。
“那么我不呢?”殷可儿忽然大吼,有种孤注一掷的感觉。
“怎么来这儿,就怎么离开。”凌泽宇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以后,我们不再有瓜葛。”
有什么,在这一瞬间塌陷了,只有殷可儿自己知道,那是她最后的骄傲,最后的自尊。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在他心里的份量,结果,才知在他心里的自己是那么微小,连颗空气中的尘埃都不及。
可她又太爱他,如痴如狂的爱着他……,要她就此顺着他的话离去,她做不到。
“你,你该不会说笑的吧?”殷可儿僵硬地颤抖道。
“是不是说笑,你试试便知。”凌泽宇有了些不耐。
“好,我答应,我答应。”殷可儿忙点头应下,她的爱竟是这般悲怜。
……
第二天,殷可儿按照凌泽宇吩咐的那样,临时开了场记者招待会,目的是澄清报刊上刊登的‘虚假’新闻。
[第一卷:出院]
伊朵出院,那是距绯闻暴光后的第三天上午。
身体基本上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那些刀疤,剥去暗褐色的血茧子,里面新长出的粉嫩色肌肤像一条条粉色蠕虫,爬满了她整个手臂和大腿。值得庆幸的是,医生嘱咐说只要戒口和按时涂抹药膏,是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